下山途中,凌退邪没高兴一会儿,就又纠结起来。
虽然除掉了沈路,但不代表可以就此高枕无忧。古圣国已经怀疑到了自己,虽然这次无功而返,但他们一定还有后手。
毕竟这个案子古圣国查了二十多年,不可能就此放弃的。
古圣国的人真动起手来,根本不是凌退邪这种程度的小角色能够抵挡的了。为今之计,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反正风光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名利也都体验过了。以后能和自己的兄弟好好度过余生,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来到大概半山腰的时候,忽然卓永康迎面跑了过来。
他满脸惊恐,发疯似的大喊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啊啊啊!”
路过凌退邪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停留,只是疯狂的往山上跑去,仿佛后面有一个无比恐怖的东西正在追赶着自己。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凌退邪刚打算去追七弟,又听到一个极为虚弱的声音喊道:“大哥,救我。”
正是唐天寿。
他此时走路踉跄,浑身满是血污,身体的护身法力也几乎消散得差不多,随时都在暴毙边缘。
凌退邪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照顾哪个兄弟才好。
不过看七弟虽然疯疯癫癫的,但至少身体上生龙活虎,并没有大碍,于是凌退邪快步赶向二弟身旁。
刚要伸手去搀扶,忽然一股法力波动传来,一枚暗器不偏不倚的正中唐天寿后心,了解了他的性命。
“不!”凌退邪痛苦大喊着,一把搂住了唐天寿,但倒在怀里的已经是一具尸体,再无生还的可能性。
“二弟,二弟!”他痛苦而绝望的喊着,万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幅局面。
凌退邪猛然抬起头,朝着暗器射来方向望去,只见那里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妻子袭塔,以及儿子凌大椿。
袭塔此时手里还捏着两枚没发出去的暗器,看来刚才也是她所为。
“为什么!你疯了吗!”凌退邪愤怒的嘶吼着。
如果此时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自己的仇人,凌退邪会毫不犹豫的拼了老命将其诛杀。
可偏偏出手的却是这两个人。
一瞬间,那种怒火憋在心里,却无法发泄出去的痛苦,让他体内法力逆转,血脉堵塞。忍不住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袭塔急忙拉着儿子凌大椿跪倒在地,哭着求饶道:“老爷,我有罪,我和这唐天寿有染,败坏了家里的名声。你要杀要剐,我都随你。”
凌退邪一点也不在乎这件事,还是大声质问着:“你为什么要杀二弟!”
“是他逼我的!杀了他,我才能以证清白!”袭塔一阵的哭天抹泪,委屈无比说道:“多年前,我们大婚那天,唐天寿这个畜生借着醉酒将我侮辱。后来便隔三差五要求我与他……若我不从,便要将一切全部告诉给老爷您。我苦苦熬了数月,险些要自我了断,却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孩子。为了这个孩子,我才委曲求全,一直到今天。”
她哭得极为动情和逼真,哪怕凌退邪如今正在盛怒,也都无法对这么一个看似脆弱无助的女人动怒。
于是凌退邪长长哀叹了几口气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怀了二弟的孩子,为何不将错就错呢?我们这么多年不也一直过下来了吗?怎么今天,突然要对他下如此狠手。”
“不!”袭塔高声叫道:“这孩子不是唐天寿的,是老爷您的!”
说罢,急忙扯了扯身边的儿子说道:“快,去给你爹证明。”
凌大椿此时已经有些慌乱,但听到母亲的话,又想起母亲之前的吩咐,所以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凌退邪的身边。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血脉符,将其一分两半。其中一半塞进唐天寿的手心里,另一半握在手中,然后催动了法力。
两张符咒同时自毁,化作了一团灰烬。
袭塔急忙来到附近,对凌退邪说道:“老爷你看,大椿和老二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证明大椿根本不是老二的孩子!”
凌退邪此时也震惊无比。他很清楚血脉符的效果,所以知道袭塔所说的是实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凌退邪连续遭遇一系列事情的打击,如今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他也搞不明白。
“大椿不是我俩的儿子,那到底是谁的儿子?”凌退邪茫然转头问袭塔道:“难道你还勾引了其他男人?”
袭塔哭喊道:“老爷,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大椿就是你的儿子啊。大椿,快用另一张血脉符来证明自己。”
凌大椿点头答应,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半神符交给了凌退邪,然后自己从储物戒掏出另一半开始使用。
随着符咒爆发,一股冲击波从符咒中散发出来,确实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烧为灰烬。
这是个很简单的掉包技巧。
凌大椿这两张符是从储物戒里分别拿出来的,它们压根就不是一张。凌大椿这半张的另一半,其实被袭塔偷偷捏着,所以这血脉符才能生效。
他们赌的就是此时凌退邪大受刺激之后,不会察觉这种小小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