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同情,
又或者怜悯,
不需要的,
西门吹雪这般剑客,
从来不需要那种东西,
“迈入二品的时候。”
“再出一剑。”
“我等你。”
叶孤城望着西门吹雪的背影嘴唇轻启道。
“谢过殿下替叶某解开心结。”
叶孤城收回目光回身对着少年郎执剑一礼。
“二品不是止境,”
“期待着叶兄登临一品的一天。”
少年郎笑了笑。
算起来,不知不觉间如今自己身边已经有三位二品,彻底掌控剑十三的燕十三,解开心结诚于剑的叶孤城,因为独孤所以求败的独孤前辈。
至于下一个突破的会是谁,
少年郎想来,
大抵会是西门吹雪吧,
他的剑很快,快到如惊鸿过隙,甚至来不及看清剑光的模样剑已经到了,可讲到底还是三品的修为,因为他还没有放弃他的羁绊。
上辈子是因为叶孤城的死,让他这般决绝的彻底斩断身后的羁绊,为了不辜负叶孤城,可这辈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做出那个选择。
又或许永远不会做出那个选择,
西门吹雪的剑上,却像是系住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妻子,他的家,他的感情,就是这条看不见的线。
用后世的一句玩笑话来说,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西门吹雪一旦斩断那条线,
他便是一个强大得犹如神佛一般的剑客,乃至于到了最后从不佩剑,因为叶孤城死后的天下已经没有人值得他去出剑。
少年郎也说不出斩断这一切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在一名纯粹的剑客看来是理所应当的,可似乎决绝的斩断又差了点什么。
可谁又知道呢,
有些选择还是得他自己来做。
少年郎不禁莞尔一笑抛开所有的思绪。
天下的征程还得继续。
北边还有日益强大得赵国,
天下还有齐,楚,魏,尚未彻底平定。
韩都新郑,
冬至已过,
小寒时节,
天气也越发寒冷起来,
城中大街小巷的屋檐,铺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朝阳落下也不见消融,可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却莫名的让人舒坦许多,乃至于驱散心头的阴霾。
“老李头,出来晒太阳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杵着拐杖从自家小院中推门而出,颤颤巍巍的走到隔壁的巷子中敲响了木门。
“搞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好久没晒过太阳了,一把老骨头都快发霉了。”
不一会,
街边的巷子口,
两个身形倚娄的老头子盖着一床厚毯躺在木椅上,看着不在冷清的长街上,日益增多的行人,惬意的眯着眼闲聊起来。
“老李头,听说昨个东市的米又降了一文钱,你让你娃娃去买了没,多屯点指不定后面还得涨价。”
老王头随口道。
“别介,屯什么?”
“早些时候那粮价都快赶上往日的肉价了,可如今比起平日也差不太多,指不定再过些许日子,就和往日粮价差不离了。”
“现在屯着多吃亏啊。”
那老李头眯着眼不慌不忙道。
“嘿,你这话说的。”
“你就不怕那些天杀的乾”
“呸,你就不怕咱们乾国大军吃了瘪,”
“到时候没有打过赵人?”
“又或者往后吃了败仗,被人家打回来,到时候这粮价不得嗖嗖的往上涨?”
老王头说道这打趣了一句。
“打败仗?”
老李头笑容苦涩的摇了摇头。
“就冲着这些个丘八还能打输了?”
“老头子我是不信。”
虽是嘲讽的言语,
可听着这语气还是带着掩盖不住的赞叹,
顺着老李头手指的方向看出,
城中乾国兵卒正在街道巡逻,却不见有丝毫扰民之举乃至于比起往日皇帝老儿在的时候那些个禁军还要规矩许多,
老王头看着远去的兵卒久久不语。
心底似乎有些东西正在慢慢改变,
从天上往下看去,
冬日的这场大雪掩盖了战争席卷过后的所有痕迹,便是早些时候被那剑仙一剑轰塌的城楼也被从新修缮完璧。
当他们惊讶的发现那些接管城池的乾国兵卒并没有如寻常乱军烧杀抢掠的恶行,乃至于扰民的举动都没有的时候,城中的的百姓似乎有些诧异,乃至于脑子执行。
可当畏畏缩缩的闭门许久,家里的米缸空得能饿死老鼠的时候,终于有人走出了家门,当他们发现市场重新开始售卖米面的时候,他们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正轨。
大街小巷有小贩吆喝着手中的吃食,玩意,临街的商铺从新开门摆满了胭脂水粉,布匹衣裳,街上已经可见熙熙攘攘的行人,提着篮子买菜的妇人。
毕竟皇帝死了,
不过是换一个人当罢了,
可肚子饿久了,
自己也会死的。
生活还得继续无非是换了个皇帝,
毕竟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主旋律,
从大雪到冬至再到如今的小寒,近一个月的时间。新郑城中似乎和往日已经没有太大的差距,除了百姓路过那“东进州府”那道衙门外时脸上略带略带局促和不安的神情外,已经可见繁华的痕迹。
对的,
韩国已经不在名为韩国,
彻底从天下七大国除名,
少年郎离开原韩都新郑的时候,并没有采用立傀儡那种看似最为稳妥的方式来解决已经彻底占据的韩地,而是以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处理。
那便是将韩国并入乾国,
为乾国一州之地,
若是按照国土来算原本的韩国只能算天下七大国中国土疆域最小的一个国家,可如今并入后算得上乾国如今的十四州中最大的一个州,其中下辖郡县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