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神奇的战胜了吐蕃狼骑,守住了苦拔海,事后唐军怎样的欢庆不提,石头的意识一阵模糊,再次清醒以后已经回到了大雪山。面对空寂寂的大雪山,战场上激荡的吼声仿佛还响彻耳边,让少年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怎样怎样,有没有热血沸腾?”老道依然笑眯眯的坐在摇椅上,又穿回了那身黑色厚重压抑的老叟棉衣。石头身上还穿着带血的铁甲,浓浓的血腥味和铁腥味混合成了奇异的味道,让人血脉喷张。
“弟子实在是情怀激荡,不可多言,只想着奋勇杀敌,纵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石头喘着粗气,拳头在铁甲上砸的砰砰直响,连说话的声音都粗豪了几分。
老道嘻嘻的笑着:“血勇不足恃,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那个哥舒翰,是唐国的名将,一生不败晚年却耽于酒色,被俘后再无半点血气,对昔日视为犬马小人的安禄山卑躬屈膝以圣人相称,安禄山败亡以后还是被其子安庆绪所杀。一番英雄气短的丑态也不过续命一载,真是可悲可叹。”
石头心头很不是滋味,虽说求生乃是人的本能,可当知道一代名将晚节不保的时候,心里总是很遗憾。老道心底下暗笑,到底是少年心性,三言两语就能玩弄于鼓掌。
见石头怏怏不乐,老道没仪态的把胳膊搭在石头肩膀上,抖着腿冲着石头挤眉弄眼:“小子,想不想再刺激一点?”
“我们修士玩剑,俗世的道士也玩剑。虽说玩的不是一种剑,但是耍将起来也很有看头。尤其是有些人才把道家的道理和剑招结合起来,居然也弄出了一些门道。老道我昔年在一家很红火的道观里当了十四年火工道人,就是为了偷学这门有意思的剑法。如今就传给你,金丹之前耍耍,还是有些威力的。”言罢从柴扉上抽出一根松枝,枯树般的大手一捋,树皮和坚硬的树疥痂都迎手化为齑粉,一根光溜溜洁白坚硬的松木剑便已成形。
“呐,你现在还是哥舒翰,这人是唐时归顺的突厥武术名家,膂力过人,擅长长枪,一身功夫都在手上。我现在就和你对练,这门剑法,一共有十三式,专门刺人额头的泥丸宫。你就叫它玄武剑法吧,看剑!”老道手上的松木剑好像活了一般,左右飘忽,上下翻腾,石头眼里他手上拿的不是剑,倒像是一条噬人的毒蛇,专门奔着人的印堂吞吐红信。
石头被毒蛇一般的木剑逼得心头烦躁,大喝一声,双臂上肌肉坟起,一条条虬龙似的血管暴起,双手往熟悉的角度一摸,熟悉的触感熟悉的重量,一柄大铁枪被巨大的力量弯成了新月的形状,带着恐怖的劲风从石头背后崩了出去。
老道的木剑顿时像风雨巨浪中飘摇的小舟,岌岌可危。石头凭着胸中一股嗜血的冲劲,枪法大开大合,像纵横天地间的黑龙。爱书屋2sh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