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姐大:我琢磨了很久,总觉得凡人过于傻白甜,万一拖累你积赞功德的后腿怎么办?】
【我是大姐大:到时候你可别欺负她啊……会被请家长的。】
【我是大姐大:她一个凡人,对什么都新奇,要是不懂,你就忍着点。】
不知道他妹还有如此懂事的时候,炎墨沉默片刻,冷漠嘲讽。
【墨:你是她妈?】
【我是大姐大:……我是怕请家长的时候还要拖累我作陪旁听。】
面对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妹妹,炎墨一如往常利落关掉屏幕,不再理睬。
收回神,炎墨扫过一众明里暗里偷窥的视线,不耐烦地催促:“你们还要在这停留多久?”
八卦完的温泞“哦哦”两声,正要往前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扭脸盯着他头顶上的一茬寸发,又提了个问题:“你下凡(还俗)多久了?”
炎墨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勾起了往事,面色不虞:“两个月。”
要不是佛祖非要让他写完一万字保证书,说不定他能早下凡个十几年。
“那你可要好好感受这个花花世界。”温泞见又有一个小姑娘冲炎墨频繁示意,一副看好戏的神色,“感受一下21世纪新时代女性的热情。”
她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的。
场馆前排队的都是些追星的小姑娘,冷不丁见到个比明星还酷炫的大帅哥,眼睛和手机都快黏在炎墨脸上了,到处都是窃窃私语,想要知道他是网红还是明星。
而崔蒲白虽然也符合病态美的特质,但有炎墨珠玉在前,他这种小众审美被彻底无视了。
炎墨并不在意这些异性的勾引,他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三百年,难道还会被区区凡界的花招迷住心窍不成?
下凡这两个月,僧人炎还学会了一个新词。
花痴。
冷嗤一声,他随手一挥,周围人的关注逐渐转移到其他地方,再也没有任何人往这边投过视线。
略显挑剔的眸子扫了温泞一眼,他双手插兜示意她前方带路。
既然不喜欢小姑娘的热情,温泞耸耸肩不敢再惹这位刚还俗的校霸,转移话题:“既然是粉丝见面会,说不定祈愿的人也会出现在里面……现在票肯定卖光了,内部票也来不及找人,要不买三张黄牛票?”
崔蒲白还在偷笑,余光瞅见老大面无表情,到嘴边的话立刻成了科普:“黄牛票差不多就是百仙宴没被邀请的小仙用奇珍异宝和他仙换来的帖子。”
温泞:“……”
炎墨没什么反应,随意恩了声:“那便不需要了。”
温泞:?
无视排队众人,他从容地走到最前面。被法力迷惑的小姐姐们在他目中无人的步伐下,莫名让开一条路。
见他畅通无阻地走进场馆,还没来得及感叹的温泞被崔蒲白拽着赶忙挤了进去。
就像如入无人之地,一有工作人员上前阻拦,目光和炎墨对视,他们眼神就涣散起来,不仅热心地指方向,还多搬来三个位置夹在VIP观众中间。
温泞坐在炎墨身旁感慨万千:“这技能好啊,以后演唱会都不用抢票了。”
炎墨另一侧的崔蒲白悄悄靠近,压低声音解释:“演唱会就和古代戏台子差不多。”
炎墨面不改色,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受到老大回应的崔蒲白瞬间精神百倍,苍白的脸上还荡漾起些许红晕。
混进了现场,温泞才看出来这是《必须爱上我》中男女主角的粉丝见面会。
如果被炎艾知道,搞不好会直接杀过来。
LED屏幕播放男女主角甜蜜的剧照,周围摆着鲜花和气球,工作人员还在做最后调试,现场忙碌中又井井有条。
所有人统一无视了温泞三人,等时间一到,粉丝们陆陆续续进入了场馆。
《必须爱上我》中扮演男主的演员叫何谓,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他火起来的情况很特别。两年前某剧做宣传时,他作为男n配在现场充数,和观众做游戏。
在对视五秒的游戏环节里,他的一双比爱人还要深情的视线,盛满了繁星和爱意,戳中了无数少女的心,视频一出,瞬间火爆全网,到现在都流传着殿堂级的对视动图。
从此偶像剧邀约不断。他也一跃从男n配上升到了男一。
相比何谓,这部剧女主角的演员韩蕊就是一开始全网黑的炒作女。
她平时谁火蹭谁,还碰瓷过几个女演员,谁家偶像被她沾染上,粉丝就像倒了八辈子霉般,无比嫌恶,路人都看不下去,集体声讨。
这次电视剧还没开播时,刚公布男女演员,就上了一波热搜,集体抵制韩蕊。还有粉丝求剪刀手们把女主出现的镜头剪掉,看无女主cut版。
后来就是,真香。
何谓的真爱粉们捏着鼻子看直播。
从第一集后,她们就看出韩蕊变了。
演技怎么提升这么快?!
剧情也太好看了吧!
韩蕊的演技就像是鸟枪换炮,用一部剧力挽狂澜了自己黑到谷底的大众印象。
典型的女主逆袭套路文。
温泞三个被一群狂热剧粉夹在中间,听着主持人开场介绍迎来男女主演,耳侧爆发出掀翻屋顶的尖叫。
温泞捂住耳朵靠近炎墨,尽量大声的沟通:“老师没提到祈愿的信徒是谁,难道是故意增加作业难度?”
她为了能让炎墨听清离得很近,忘记了仙二代六感过人,不单声音听的清清楚楚,连她凑过来时飘过来的淡淡果味洗发水的甜香都争先恐后融入了他的呼吸中,清爽中夹杂了一抹甜意。
炎墨这几百年都在和尚堆里呆着,冷不丁心脏倏地一跳,随即脑海里冒出一声念过千万万遍的“阿弥陀佛”,像是古刹晚钟撞击般,四散开来,震得他神识立刻清明,懒散的坐姿不自觉地坐直。
“……妈的,居然还条件反射。”
下凡来就一直装模作样的炎墨这次没能绷住,彻底黑脸,手心狠狠攥住扶手,咬牙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