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怜却敏感的察觉到不对。
她上世跟姜云起做了七年的夫妻,以她对他的了解,姜云起这样子分明就是起了坏心。
聂怜心中有了猜想。
果然,仿佛是为了应证她所料,客栈的三扇门中另外两扇突然被人打开,一个黑袍侍卫一前一后的踹出了两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满脸惊恐的男女。
他们被五花大绑起来,嘴里头塞着粗布。
那男子此时胸膛前的衣衫敞开,上面有着暧昧的痕迹,女子的衣裳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勉勉强强盖住雪白的肌肤,嘴唇很是红润。
她刚被踢下马车就着急忙慌的先抬起手遮住脸,奈何自己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只好嘴里惊恐的发出“唔唔”的声响,尤其是再看见了盛父盛母之后。
聂怜见状别过脸去,好在让众人瞧清楚后那黑袍侍卫就把准备好的被子扔到她们身上,盖住了二人的身体。
盛母“啪叽”一声倒在地上,骇然的哆嗦着嘴唇,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诗儿?诗儿!”
盛父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之后脸皮都要被血冲破了,他快步走上前去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盛诗的脸上,气的几欲蹦跶起来:“孽畜!”
他怒吼道,恨不得伸出手将眼前的这个女儿给活生生的掐死!
这座客栈建在胡同里,周遭都是住宅。虽说他们来之前以防万一已经将街上的人清理干净了,可方才盛母连哭带嚎的声音是一点都没有控制,想来住在附近的人家都多少听见些动静。
按理说不管盛诗有没有与人苟且这事都不应该在大街上闹起来,可盛母仗着自己有理行事却是毫无顾忌,觉得闹大了反正也是将军府理亏丢人,谁知坑到了自己。
盛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陈氏反应过来之后气的浑身直颤抖,她伸出手指着盛母,第一次怒气冲冲的对人吼道:“盛夫人,烦请你将此事给我解释清楚!”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看着眼前铁一样的事实,饶是平日里能嘴多舌的盛母也不禁哑了声,只是瘫在地上的身子直发抖。
盛父额头青筋突起,气血上涌,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完了!
完了!
托盛母的福,如今他就是想将此事捂下如今也不可能了!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威武将军府和一脸看戏的小王爷。
盛父都不敢扭头去看陈氏等人的脸色。
姜云起眨了下眸子,悠悠地说道:“今日本王策马上街,本走得好好的这二人就从天而降衣衫不整,嘴里还一直嚷嚷着什么聂家来人了,快跑之类的话”
姜云起埋怨道:“也真是,你说你跑就跑,你倒是看路啊!两人就这么横冲直撞的撞了上来,盛小姐当场就晕倒了,你说我也不能放着盛小姐躺在大街上不管呀,只好停下马让下属去请来大夫,结果大夫还没有来,你们一帮子人倒是来了。”
盛父盛母一下子涨成猪肝色,盛母哆嗦的更厉害了。
“我便出来跟你们打声招呼,没想到盛夫人这么热情的跟我说了这么多。”姜云起眉眼一弯,啧啧称赞:“想本王也算是见多识广,却没有想到还能遇见像盛小姐这般奇女子,当真是钦佩。”
在订亲当天跑出去跟别的男子偷情,可不是个奇女子吗。
“盛小姐倒真是好生让我等开眼!”聂塘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和王嬷嬷一起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陈氏,沉声讽刺道。
若不是被聂怜的丫鬟撞破了奸情 ,若不是他们正好撞上了姜小王爷的马车,这样浪荡不洁的“奇”女子可就要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
纵然聂塘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气的不轻。
聂怜垂下眼帘,轻轻的咳了两声。
梁平瞬间领悟,对着聂怜一把跪下,磕了两个响头愧疚的说道:“请小姐责罚,都是奴才的不是,一定是奴才监视的途中慌张之下露出了踪迹让盛小姐有所察觉了,险些就毁了二公子的一生!”
这话,瞬间就激起了陈氏的后怕。
她的儿子险些和这样一个不洁不贞的女子订下婚约那可不就是毁了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