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避无可避的想到了一个人。

徐曼丽今天到店里没多久，收到一条微信，就眉飞色舞地跑了。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方雁南一个人，很适合让她把不想在人前显露出的情绪，悄悄地消化掉。

“雁南姐，你帮我看看，我的笔记有没有漏掉什么。”

莫莉不识趣地跟了进来。

并将不识趣进行到底：“雁南姐？你怎么哭了？”

方雁南从容淡定地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在眼睛上压了压：“刚讲完就忘了？”

“我知道啊，檀香精油在心灵层面的一个作用就是，情绪的延续。无论是隐藏在心底快乐或者悲伤的情绪，都会被激发，放大，并且更持久地释放出来。我只是困惑，雁南姐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难过。”

方雁南被问住了，心抽着痛了一下，淬不及防地又掉下两串眼泪。

她坐在徐曼丽的老板椅上，连续抽了几张纸巾，头往后一抑，把纸巾压在眼睛上。

不一会儿，纸巾悉数湿透。

“雁南姐？”

莫莉揣着小心，轻唤了一声，方雁南才把纸巾投进垃圾筐里，似笑非笑的眼神从莫莉的身上如浮云般飘过。

“那你说说看，刚才闻香之后，你为什么那么开心？”

莫莉往前走了两步，将她的笔记本放到办公桌上，歪着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什么都想开怀大笑。”

“双标！”方雁南抿了下嘴唇，翻开莫莉的笔记本。

“噢！”莫莉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目光却仍犹疑地打量着方雁南。

小姐姐狡猾得很，居然被她把球给打回来了。

莫莉的性格开朗，率性，字亦如其人，笔划放得很开，不藏锋芒，但又不失温婉的女性化特质，倒确实和依兰精油有几分相似。

方雁南一边翻看笔记本，一边说：“人心是最难懂的。我们不但很难看懂别人的心，有时候可能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懂。”

“所以，并不是所有没由来的情绪，都能被准确解读。甚至有些情绪被埋在心底深处，你自己都发现不了的地方。”

“但是檀香精油，能帮助你照见，并把它们释放出来”

方雁南声线渐低，视线定格在夹于笔记本里，一张过塑好的裸体素描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