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辉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还握着程衫的胳膊，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和牛仔裤，显得身材又瘦又细，可该显露的姣好身材一点也没遮掩。

男人心里冒出一股奇异的感觉来，他似乎触摸到了女人，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父亲教导的东西……

父亲说得很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程衫那张脸，那女人重叠成了程衫的脸，他发现自己变得很奇怪了，心痒难耐，很难受，也很痛苦。

他不想听，捂了耳朵不想听。但是两老却拽着他，要他好好听。

他不笨也不是傻子，只是反应比常人慢了半拍，智商不如一般的普通人，又不会说话，可父母偏要把他当小孩子、傻子一样对待。

原辉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不想这样对待她，因为……他不想看见她掉眼泪。

他慌忙地抽回手，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与她隔开一段距离，好像这样才能止住那些奇怪的想法和念头。

程衫注意到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反而靠在墙边，手懒懒地抱在胸前，盯着楼下的菜园。里面种植着整齐划一的蔬菜，角落一排是橘子树，一棵桃树，这个季节的桃子已经长出了嫩绿的果儿，还有一棵栀子花树，开了几株白色的花，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程衫忍不住笑：“这栀子花好香啊。”

原辉一顿，鼻子也跟着翕动了几下，他每天都会闻到这个香味，已经不足为奇了，可今天却怎么香气更加浓郁，更好闻了。

程衫偏头望着他，斜阳拉长的人影，她眼里倒映出了男人似乎沉醉在花香里的神情，她笑着问：“你也觉得好闻，是不是？”

男人一听，回过神对上她的目光，有些局促和害羞。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衫发现房间里放了一个玻璃瓶，插着几朵白色的花，花香飘溢，整个房间都铺满了香味。

程衫静静地看着，心道：这个男人还挺有心的。

是喜欢上她了吧。

她肯定地想。

夜，很安静，窗外没有路灯，只剩青灰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映亮了房间。两人都在床上，程衫手放在脑后压着，身体舒服地平躺着。她这般自若，好像在自家一样。

倒是原辉缩在床角，不敢碰程衫，也不敢接近她。因为刚刚程衫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跑。”那件事他同意了，只好看看窗外的月光，又看看闭着眼的程衫，想着明天要怎么解决两老的盘问。

过了一会儿，程衫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是有人趴在了门口。她睁开眼，突兀地怪叫了两声。

原辉惊呆了。

程衫一边叫一边拿脚踩床，床板咯吱咯吱的声响在黑夜里格外刺耳，原辉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躺到她身边，一起踩床。

程衫歇了一口气，偏头望着原辉，小声道：“你怎么这么乖啊……”她知道这人乖，却没想到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