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莞放开手,挺直了脊背。
仆人将菜上齐,欠欠身退下。
晏父看看几人,平静道:“用餐吧。”
几人神色无常地用餐,像是没有发生过那一幕一样。席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碗碟碰撞的声响。
祝渔看了一眼晏修,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头皮发麻,坐立难安。晏修回望她,同样也很无奈。
他自小生活在这样束缚的环境里,以前还不懂得,如今出来,才觉得一个人多自由。
吃完饭,晏修牵着祝渔终于得以告辞,刚走出来,便看到兰莞一个人站在树荫下,手上拿着电话,是拨打的页面,那边应该是没接听,她走来走去,神色着急,自然也没注意到两人。
祝渔想着要不要去打一个招呼。晏修却将她一拉,拐了个弯,往停车场走去。
接着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随后是兰莞略有些局促的声音:“伯母。”
晏母:“小莞,今天的事我不追求。但如果你想嫁进晏家,就把身后事处理好,别牵连到阿温身上。”
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楚分明地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祝渔望向晏修,黑夜里,那人的眼眸平淡没有波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祝渔心道,那会儿她就觉得红酒投毒这其中还有很多疑问,比如为什么兰莞会精准地拿到那一桌有毒的红酒。
现在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件事是朝着兰莞来的。
待两人坐进车内,祝渔问:“你是不是猜到了?”
晏修看了她一眼:“你指什么?”
“这件事是朝兰莞来的。”
晏修模棱两可答道:“算是吧。”他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如实说,“而且我应该还猜到了谁是投毒者。”
祝渔心一惊:“不会是……你哥吧?”她想起那些话,如果不是晏与温,那就是……兰莞那个相好的,但晏修事先并不知道兰莞有个相好,那怀疑的对象自然是晏与温了。
晏修摇摇头。
祝渔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兰莞以前有个相好的?”
“相好的?……这是什么鬼?”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啊,你是说兰莞以前有个相好的啊?”
“是啊,你刚刚说谁是投毒者,我还以为你知道了。”祝渔便将下午听到八卦一一讲了。
晏修听完:“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兰莞是故意的。”
祝渔头脑也很聪明,眯了眯眼睛:“兰莞投的毒?”
“对。”
祝渔看他答得这么利索,道:“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