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的旅游行程里，每队只有几百块钱，想吃什么、喝什么、住好一点儿的酒店，都得自己赚钱。她们已经好几顿都没吃到肉了。

“你以为鱼那么好抓呀？”

言颜指指船上的渔网：“我们有这个呀？如果我们抓了鱼回去，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文霜霜只好顺着话说了下去，两人达成共识就开始抓鱼。鱼当然没这么好抓，文霜霜趴下来用渔网捞鱼，捞了几下一条鱼都没捞到，倒是身上淋了不少水，整个人一副落汤鸡模样，惹得镜头后面的导演哈哈大笑：“这小姑娘是个走综艺的料子。”

言颜胆子小，从小也没碰过生鱼活物这些东西，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学着文霜霜的样子捞鱼，动作笨拙，看着怪惹人心疼的。

文霜霜见状，让她待在船尾：“你抓紧木板啊，小心不要掉下去了。我小时候跟着他们抓过鱼，这些对我来说小问题。”

言颜好奇地问：“他们是谁？你发小吗？”

这还是她头一次在节目里提起他们，文霜霜的表情都温柔了很多：“嗯，他们是我最好的亲人。”

最好的亲人？言颜挑挑眉，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但她没有多想，而是和文霜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抓鱼，权当一个乐子。不过最后鱼还是没有抓起来，节目组就给作了弊一个，提前往文霜霜的渔网里丢了几条鱼，当是糊弄糊弄观众，也巩固一个“动手小天才”的综艺人设。

文霜霜抓到鱼的那一瞬间自然是欣喜万分，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表演得太用力了，在船上又蹦又跳，船一下子就被她踩歪了，连人带鱼都掉进了水中，平静的湖面炸起一道水面，水点都染晕了王先辉面前的镜头。

真真应了乐极生悲那句话，后期连制作都都想好了该怎么做。

言颜趴在船头，在船歪的那一瞬间，她立刻抓紧船板才没跟着掉下去，她惊呼：“霜霜姐！”

看见文霜霜掉进水中，急救人员当即想要跳下去，却被王先辉拉住了，小声地说：“等等……先别急，再拍一个镜头……”

王先辉自然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紧张点的，扛着摄像头直接对准文霜霜的脸拍摄，看着文霜霜的浮在水面上，双手疯狂地拍打，拼命地呼叫：“救命，救命……”模样狼狈不堪，再也没有往日在大荧幕前光鲜亮丽。但综艺节目不就是这样吗？少了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点缀，才能更像一个素人。

王先辉心道，文霜霜演技挺好的，装得还挺像样的。他之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接下这个剧本前，所有嘉宾都要求会游泳。而且导演那边也这样要求的，笑点和紧张点一个点儿都不能少。

可谁也没有想到是，文霜霜为了争取这个综艺节目，跟所有人都撒谎了，包括自己的经纪公司，那就是她并不会游泳。当时在文霜霜身边只有三个人，那就是急救人员和摄影师、以及言颜，言颜看见两人还在拍摄，急得大吼：“你们赶紧儿把人弄上来啊！”

“霜霜姐！”

直到几人看见文霜霜的面色渐渐变白，双眼紧闭，身体慢慢地往下沉时就开始慌了。

当救护人员将文霜霜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儿了，救护人员还是做了一个人工呼吸，但没有用……

说到这里，高验的心情也很沉重，他说：“这个事儿是我刚入圈时听圈里人讲的，但我们只是私下讨论，谁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当年的网络还不似现在这样发达，资本家想要封闭什么样的消息就可以封闭它。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没人知道这则事故的原因。”

晏修：“你的意思是……高验花钱封锁这起消息。”

“嗯，不止高验一个人，还有很多需要为文霜霜的死亡付出代价的人，他们不想闹大事情引火上身，所以这件事就私下处理了……”

晏修懂了。

副导演抿了抿嘴，还有话想说。晏修没有催促，而是静待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地开口：“我听说那个救护人员，并不具有专业的救护资格，而是附近只会游泳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