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文啧啧两声:“这脸一看就是纯天然的。”
晏修又扫了几眼才找到徐鄂,他应该才五岁,瘦小低矮。身后文霜霜一只手搭在徐鄂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搭在徐鄂左边的女孩上,那女孩也是个子瘦小,小脸通黑。文霜霜笔直地站在后边,似大姐姐揽着弟弟妹妹们,又仿佛如一棵高大伟岸的树木,庇护着比它弱小的植物。
晏修盯着这三个人,将照片反过来。后面写了名字和当时的年纪,他找到对应女孩的名字,叫悦悦,七岁。
晏修捏着照片,面容沉思,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拨了一个电话给孤儿院的负责人。
“你问悦悦这孩子吗?”负责人想了想,“悦悦那年被领养了,所以孤儿院才会拍下这张照片的。”
晏修:“您还记得领养悦悦的人的联系方式吗?”
负责人犹豫了两秒,道:“当年院子搬了一次家,这些资料搞丢了,所以我也不记得领养悦悦那家人的信息了。警官先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也无能为力……”
晏修又问:“当年……徐鄂、悦悦、文霜霜这三个人的关系是不是最好?”
负责人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晏修笑道:“我看照片上他们三人的姿势很亲密。”
“是啊,小鄂刚来那会儿天天被其他小朋友欺负,霜霜和悦悦从小在里面长大,这两孩子心善,看不惯那些小孩子欺负他,就天天带着小鄂玩。也难为小鄂一个男孩子陪俩小女生玩芭比娃娃换装……”说起这些孩子们,负责人的话不由得也多了几分,“那时候他们三个小孩子整天待在一块,你都不知道有多调皮捣蛋,上房揭瓦,下河摸鱼,闹得整个院子不得安生,但听话的时候又十分乖巧懂事,特别是霜霜……”
“我记得有一年我们外出办事,院子就留了一个人看守,那人偷懒不知去哪儿了,结果悦悦发高烧,霜霜愣是背着悦悦走了五公里路上医院,悦悦这才捡回来一条命。霜霜这孩子啊,你说她哪儿都好,就是命不好,小小年纪就……”说到这里,她似乎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要是霜霜还在,肯定成了大明星,小时候就数她最爱美,爱抱根玉米学人家歌星唱歌……”
晏修看着照片上的文霜霜,到底还是唏嘘遗憾地叹了叹:“请您节哀。”
负责人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关于悦悦的事儿:“悦悦被人领养后,最初几年她还经常偷偷跑回院子和霜霜、小鄂玩,后来我听说领养人要移民了,她便再也没有来了。悦悦现在肯定也长成了大姑娘,霜霜要是知道她过得好,一定也会很高兴的,这对姐妹花啊,感情深得很……”
晏修听到这里,忍不住问:“既然她们感情这么好的话,那文霜霜去世那年,悦悦有没有回来过?”
负责人想了想:“没有。如果悦悦回来了,我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可能是在国外没有看到消息吧,也有可能是忘记了在院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毕竟她走的那年才不到十岁。”
晏修问道:“那徐鄂呢?”
“小鄂一直都在,霜霜的丧事就是他一手操办的,那时他……十七八岁吧,很懂事。他这些年读书都是霜霜资助的,所以他把霜霜看得很重,拿霜霜当亲人一般对待。霜霜死的那一年间,我都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笑容了。”
晏修想起副导演的话,他抿了抿嘴,试探性地问:“当年,霜霜真的是失足落水死亡的吗?”
负责人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霜霜的死不是意外吗?”
晏修默了几秒,还是决定先隐瞒下去:“不不不,我只是有些遗憾,好端端的一个大人这么就掉进了水里。”
负责人闻言,也没有多想了,只是叹了一口气:“是啊,当年她经纪人带着尸体回来时,我们都不相信霜霜就这么死了……如果早知道,我们肯定不会让她进娱乐圈的,钱是来得快,可命才是最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