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见此,起身上前。伸手拿起第一件法器。白玉质地的柄干,柄干头连有几串白珠,形如垂柳。拿起后,法器便在手中摇逸,白珠撞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嬴政拿起竹条,见上面写到:白环蛇蒂,白珠之声,摄人心魄。柳絮化蛇,食人魂魄,瞬时取人性命。
玉桑道:“他们道,是阴阳家近几年所珍藏的法器,送给王上玩玩,解解闷。还望王上收下。”
嬴政放下第一件法器,饶有兴致的又拿起第二件法器的竹条。第二件法器是一块形如鱼的玉佩。竹条上所写:化梦鱼,白玉化水成鱼,携江流而去,吐水成冰。
第三件法器便是一片金叶,嬴政又拿起第三件法器的竹条。上面道:金逸流连,金叶折叠流转,无声无影,是为绝顶暗器。
法器都望过后,嬴政放下竹条,冷声一笑道“不过是些玩意,他们是认为本王贫苦至极,连个防身的武器也没有吗?送个玩意便想来赔罪。”
玉桑闻言便道:“那……王上是要退回去吗?”
退回去?便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嬴政转眼,不过这鱼形玉佩,若是一只猫,应该会喜欢的吧。那个女人,虽是个妖,却是一点防身本事也没樱若是她死了,可真要浪费这双生锁了。不如……嬴政如此想。
嬴政思索,望向化梦鱼,淡漠开口道:“也可不必。这些东西,送到骨狸那处便可。”
玉桑征神片刻,心道王上对骨狸姑娘真是情深义重,这么些贵重的东西一件也不留。全都给了骨狸姑娘。
转而,玉桑应声道:“是。”
“没什么事了,就退下吧。”嬴政摆手,有些困了。
玉桑唤人上前来抬走箱子,却是似想到什么一般,道:“王上,还有一事,属下在来秦川宫的路上时,见了那次王上养的黑猫。属下本想抓住它,却不知它速度极快,未有抓到它。”
嬴政抬眼。黑猫?那便就是骨狸了。
嬴政闻言皱眉,问道:“黑猫去哪了?”
玉桑思索片刻,答道:“像是往宫门处去了。”
嬴政脸瞬时就冷了下来,大半夜的,她是出宫去什么地方。莫非是去找那只男妖精?或者是去找嬴成蛟了。不管是想到找谁,嬴政都从心底冒起不悦。他刚刚来的困意,瞬然全无。
或许,连嬴政也不得而知。骨狸不知从何时起,就总能牵动着嬴政的情绪。
玉桑望向嬴政,却是已经习惯了嬴政的阴晴不定了。只想快点开溜似的,他道了声“属下告退。”便赶忙退出了寝宫。
夜空繁星点点,明月高挂,咸阳城一片寂静。
咸阳城城南,长安君府。
一间房间内,赢成蛟正抱起仪南喂药,一勺一勺,细心至极。仪南还是昏迷状态,头靠在嬴成蛟肩头,似还吊着一口气。药勺才刚刚喂到了她的嘴边,都还未进她的口,汤药便从她嘴边流下。
嬴成蛟蹙眉,叹了口气。他放下汤药,又温柔抬手,拿起一旁的锦帕,为仪南细心擦着嘴。
这可如何是好。嬴成蛟蹙眉。
嬴成蛟已然望呆了。他已经很久没见仪南了。即使是见,也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望着她的眉眼。他竟然都不曾察觉,从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自己心中那个丫头,到了如今竟然已经是了个俏丽佳人模样。
仪南躺在他的怀里,面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一张脸却是依旧美艳无比,细腻的皮肤无一点瑕疵。紧闭的双眼上睫毛细长,即使是双唇苍白无一丝血色,那一双唇却也是嫩软俏丽似的。
嬴成蛟不觉咽了咽口水,心中却有了几丝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嬴成蛟望着那双嫩唇,瞬时血脉膨胀,面色发红,呼吸不畅。全身都有着几分不自在。
忽而,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想法,赶紧摇头。试图拉回自己的思绪。他起身,把仪南放平在了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
些许责怪自己,现在仪南都还生死未卜,自己却是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一只黑猫从围墙跃下,站定在了门外,转眼间便化成了人形。
骨狸喜悦,望着还在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裳。如此,她便不用每次变换都没有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