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中躲雨的人都疑惑望着他,十分不解的议论纷纷。
最后,他奔走得久了,像是放弃了一般,跌坐到霖上。
为何?又要离开了自己。既是要走,也该同自己,如此不告而别又算什么!
珑清宫郑
仪南面朝宫中桌几,跪在地面上,全身湿漉漉的,身子还有些颤抖。
玉桑也是在寝宫中,他站在门边,望着仪南,皱了眉,有些不忍心。
见嬴政良久还未到,玉桑终于还是脱去了外衣,给自己留了件里衣。他走到仪南身旁,给仪南披上了身子。
仪南惊异抬头,面色惨白。她扶了扶衣服,道:“谢谢。”
“不必客气。”玉桑道。
他转身便回到了门边。
珑清宫外,宫女为嬴政举着伞跟在嬴政身后。嬴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到了珑清宫院落外。他抬手推开了院落外的青铜门。
他抬步向内走去。宫女紧跟其后。
雨滴打在院落内的荷花池内,院内荷花也枯败了,荷叶也被雨滴打得都残缺了几片。
到了寝宫门口,宫女收了伞。
嬴政清冷道:“你便到慈候。”
宫女恭敬应声道:“诺。”
嬴政推开了门,进了门。他鞋下已经湿了,鞋踩在了宫中的白玉石之上,印出了脚印。
一进门,便见一个女子披着一件黑衣,跪在前方,背对着自己。
玉桑见了嬴政,便唤道:“王上。”
嬴政见玉桑身子上只穿了里衣。便知仪南身上的衣服是玉桑的。他面色一冷。
仪南闻声,身子一僵。忙跪着转过身来,行礼道:“参见王上。”
嬴政不理会仪南,却是冷哼一声对着玉桑命令似的道:“跪下。”
玉桑先是不明所以,却还是一皱眉,听命跪下。
嬴政冷声对着玉桑道:“你可知孤何故让你跪下?”
“属下不知。”玉桑道。
他确实是不知道。
嬴政冷哼一声,道:“既是要冒着生命危险要去刺杀吕相的人。又何故会怕冷?”
仪南闻言,忙把身上的黑衣拿了下来。咬着牙道:“王上,仪南知错。”
玉桑不言。
嬴政冷眼朝着仪南一扫,冷声问道:“错在哪里?错的应是孤,孤错就错在就不该在一年之前将你救下。现下发生这样的事,才更应该是孤的错。”
仪南神色慌乱,忙道:“是仪南的错,仪南不该擅自行事去刺杀吕相!”
嬴政冷哼。有些怒意般冷声开口道:“你可知,吕相一死,整个朝堂之中必定大乱。这权势便向另一处迅速倾倒。孤还未及冠礼,必定一丝实权都分不到。你如此做,你可知?后果是什么?孤救了你,便是要如此回报孤?”
仪南听闻嬴政之言,手中颤抖。她只知一意孤行,全然都未考虑其中后果。如此做的后果,是要让王上落为一败之地。
仪南颤抖着声音道:“王上,仪南……没考虑如此多。”
玉桑闻声低下头,皱眉更深。
嬴政迈步到了仪南面前,清冷望向她,冷声道:“本以为,孟将军之女应是智谋过人之人。没想到却是个蠢货。”
“还请王上原谅仪南一次,仪南今后绝对不会再做如此蠢事!”仪南忙言道。她迫切的想要得到王上的原谅。她不愿连累了嬴成蛟,如此,现下除了王上身边能留得了她。还有何处能留她,帮助她复仇。
“呵,如此愚蠢之人,孤留在身边又有何用?”嬴政冷言道。
“仪南甘愿留在王上身边!就算是做一些微不足道之事!仪南也甘愿!”仪南为了坦露诚意,忙道。
仪南见嬴政不语。
她便一把抓过嬴政的衣摆。眼中含着泪颤抖道:“仪南只要报仇!王上只要能帮我报仇!今后必定会听命于王上!绝无怨言!王上!仪南求你了!”
嬴政抬眼,扯开了自己的衣摆。深呼了口气,默默冷声道:“也校如此,你今后便好好呆在美人身边,就此而已。”
语毕,他迈了步子,也不再一语,转身便出了门。
仪南呆愣在了原地。
既是如此。王上的意思,便也是留了她了。
仪南反应了过来,忙对着门外喊道:“谢过王上!”
门外宫女撑过伞,又恭敬跟在了嬴政身后,离了珑清宫。
赢政走后,玉桑便起了身。到了仪南面前,有些犹豫着提醒道:“仪南姑娘,衣裳。”
仪南闻声,忙捡起了自己放在地上的黑衣。口中有些不好意思般道:“对不起。”
玉桑道:“没事。”顿声又道:“如此,我便先走了。仪南姑娘可等雨了些再回幽临宫内。”
仪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