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的几个学生毕竟年纪小,头一次离开家这么久,本来就思念家乡和神院,碰见这么一桩后瞬间感动地不行,已经在偷偷抹眼泪了。
戈尔多:“……”
其实之前那个领头的官员已经三番四次暗示,这都是那位公爵阁下一力主张的。但公爵也不愧是公爵,财大气粗……无论对方存着多少拉拢神院或者是他父亲的心思,戈尔多都得感激对方这份心思,自觉欠了人家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他这么想着,把自己的长袍脱掉,穿着白色的衬衫,打算从行李里掏出睡衣,去洗个澡他们刚刚上路,船上的水还是足够招待神院的学生们洗个澡的。
他刚打开门,就见到昏暗的灯下站着个人影。
那人被照亮的部分只有半面光彩流溢的金色长发、修长的手臂……以及松松垮垮的衣领处露出的白皙的锁骨,以及的胸膛。
戈尔多:“……?”
“晚上好。”对方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语气里带着迷蒙的睡意。
戈尔多只花了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人不是亚特里夏,而是克劳狄。
“你怎么又来了?”戈尔多心累地回答。
只见对方皱起了眉头,回答道:“上次的事情还没谈完。”
“你也想来我精神之海里的事?这个免谈。”
“你总得让我见见尤利安。”
“我说了他不想见你……你们活着的时候那么熟,有什么话不好说,非得死了之后还眼巴巴地凑上来”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们,”克劳狄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接着两下大踏步上来,皮靴擦着木质地板,发出咯嗒的摩擦声,“总之我一定要见到他!”
戈尔多抱着自己的睡衣后退了两步,还以为克劳狄要凑上来打架,却见对方微微一笑,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把自己的上衣整个从肩膀上拉了下来,露出了前胸,雪白的衣料包裹着劲瘦而漂亮的腰线
戈尔多有一瞬间简直想骂人。
他倒吸了口冷气,把手里的睡衣当头砸到了对面的人身上:“你他妈在搞什么!”
“我只是在向你展示这具身体有多漂亮。”克劳狄有些郁闷地说,“上次还没跟你提到,怎么在不取出头骨的前提下让我进你的灵魂之海吧?很简单,让你和你老师灵肉合一就行只是这样会带走他身上所有的魔力。”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戈尔多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先别着急,咱们一步一步来,先从嘴对嘴开始。这大概能换我和尤利安来场短暂的会面。”克劳狄有些急切地说,“我观察了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不是很介意亲吻一个男人。不管怎么说,尤利安也算是你半个老师,你总得为他着想一下你难道真的认为他不想见到我吗?”
克劳狄这段话可以吐槽的点实在太多,戈尔多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什么叫他“应该不介意亲吻一个男人”?
“吻一下而已。”克劳狄执着地对戈尔多张开怀抱,“宫廷礼仪里不也有贴面亲吻的礼仪吗?”
“可你说的是嘴对嘴”
“差别不大。”
“不大个你个鬼!”
“我本来就是个鬼了。”
“我服了你了!你用这种方法去见尤利安,你确定他不会想要杀了你吗!”
“我倒是希望他吃醋,可是前提得是我能见到他,反正我已经没有身体了。你要明白,我为了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亲一下算什么!”
戈尔多:“……”这是男不男人的问题吗
克劳狄若有所思:“我懂了,还是说你不想吻我,你想吻的是这具身体真正的灵魂?其实我不主导这具身体也没什么,吻照样能生效”
戈尔多出声打断他:“你能不能别扯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克劳狄也声音大了起来:“那就吻一下啊!你在犹豫什么!”
周围一时陷入了沉默。
两人面对面瞪着对方,互不相让。
这时,从墙角“咕噜噜”滚出来一个水盆……戈尔多和克劳狄同时望过去,发现是湿着头发的休诺站在那里,双眼瞪得老圆,嘴里能塞个鸡蛋。
休诺自觉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忽然触电一般捞起自己的水盆,一边摆手一边慌张的解释:“我、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继续!”说着一溜烟跑了。
戈尔多和克劳狄:“……”
克劳狄:“你到底亲不亲?你别逼我啊。”
戈尔多捂着头,恨不得送这个沙雕大帝下地狱。
只见走廊的转角去又偷偷摸摸伸出一个头来,正是之前逃走的休诺。他想了想,亚特里夏导师和戈尔多都和他关系好,他就这么跑了似乎有点不大道义。于是他试探性地开口劝架:“你们可别打起来啊!不过戈尔多,只是亲一下而已,真的没什么……导师!您也是!您就不能有点耐心吗,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啊,你这样只会把戈尔多越推越远嘛。重要的是你们绝对不能打起来要让外人知道我们神院的人因为这种事情打架……我们神院的名声就完啦!”
戈尔多:你好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