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传信还需要一些时间伯里恩打算把戈尔多领到他的营帐里稍作休息。
“哥,你要不要睡一会儿?”伯里恩凑到戈尔多身边问。
“我还行,勉强撑得住。”戈尔多揉了揉眉心“但有个跟我一起来的他快撑不住了,你帮忙安排个休息的地方吧。”
“还有人跟你一起来?谁啊?”伯里恩好奇地说道,这个关头跟在戈尔多身后的不是亲密的朋友就是最值得信赖的属下伯里恩虽然在戈尔多那里住过一阵但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等他真的见到那位过跟着戈尔多一起来的“朋友”之后,他惊讶地舌头都快打结了
“公、公爵”
金发蓝眸的德蒙特虽然也只穿了身和戈尔多差不多的普通猎装,但还是掩盖不住他金尊玉贵的气质。这位王室继承人面如菜色,可以看出他在强撑精神、维持风范但眉间还是透着遮掩不住的疲惫。
“出门在外,咱们就一切从简吧。”戈尔多和德蒙特商量道,“您还好吗?需要我再给您刷个魔法吗?”
“不必。”德蒙特婉言拒绝“我休息一会,马上就好了,就不要浪费您的魔力了。”
他的体质出乎意料地不错,几天的夺命疾驰他一直缀在戈尔多后头居然一直没有落到后面去,就凭这点,戈尔多也蛮欣赏他的。
伯里恩眨了眨眼,一把将戈尔多拉到一边去有些抓狂地说道:“你说要招待的朋友就是他?!你们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几年前他也是见过这位公爵的公爵阴晴不定的性格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前不久,他还在王都的时候,也和戈尔多一起参加过公爵的宴会那时候戈尔多和公爵还没那么熟吧?
就在伯里恩疑惑的这几秒钟里,戈尔多伸手敲了敲他的头:“问这么多干嘛,就当是我的朋友。你帮忙安排一下就行了,也不用担心太多。”
伯里恩咋舌:“这可是公爵”他暗地里瞥了德蒙特一眼,发现后者除了有些疲惫之外,真的没有任何不情愿的表情,且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端着架子了
伯里恩不禁感慨,果然,戈尔多是无敌的,连德蒙特公爵这种人物也愿意为他折腰啊!
德蒙特和伯里恩走远了,戈尔多则和卡萨尔一起又和道伦交流了几个来回多亏了戈尔多顺手加上的隐匿魔法,这只鹰在河岸上方来来地传信,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又是一天的傍晚。
天色昏沉。
奥德里奇芬恩坐在自己的营帐中,晶莹剔透的酒液从亮银色的酒壶被倒入雕花的银杯里,杯柄上镶嵌着细碎的水晶,与杯中的液体一起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他缓缓品味着酒香随着舌尖渗入四肢百骸的美妙感觉,同时,从远处传递来的生命之力,也如潺潺不息的河水,不断涤荡着他内心的每一处角落。
他明明喝的不多,脸上却难得露出了微醺的神色。
这就是生命和权力。比酒还要容易令人沉醉、让人上瘾的东西。
为什么说教皇是教廷中的传奇人物?
因为追随他且受到重用的人,不可能成为一个默默无名之辈。愚蠢如已经死去的鲁玻,在他活着的时候也是教廷的中心人物,人们惧他恨他,羡慕他鄙视他,但他都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仿佛是在一出戏剧中,有名字的角色和叫不上名字的群演角色完全不同做了主教之后,奥德里奇就正式跳出了无名氏的角色。如果有人为赛兰卡帝国这段时期的历史著书立传,那他必将会作为一个拥有名字的角色出场。
即使关乎他的情节寥寥无几,但也算不辜负这一生了。
这一切,都要感谢教皇大人。
奥德里奇不知多少次在心中称颂教皇的伟大,但他的思绪被门外的随从给打断了。
“芬恩主教,卡萨尔莫兰阁下请您过去和他商议一些事情。”
奥德里奇抬起一只眼,被迫从享受、沉溺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他自认为精神充沛、甚至有些飘飘然了,却没发现自己在这几天里瘦了许多,连原本合身的教袍穿在身上也有点轻飘飘的意思了。
“莫兰阁下有说明是什么事吗?”他问。
随从也不太清楚:“左不过是和叛军有关的事吧”
奥德里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其实,对于那些叛军,奥德里奇是不存在什么同情心的。
说真的,既然他们都已经成了叛军,那就等他们全都爱干净之后一把火烧干净剩下的尸骨,也就完事了。这些冥顽不灵的人完全辜负了圣主赐予他们生命时的期许,还不如直接变成教皇大人的养料啊,但是让那些胡说八道堪称长舌妇的穷教士就这么简单的死去,也有些太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