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冲壮汉几人使了眼色,悄悄拿出藏在身上的法器。他们几人是长久的搭档,彼此很熟悉对方的路数,一见麻子的动作,手掌也悄悄按在储物袋上。
青年顾着和陆源说话,倒是没有分一丝精力给他们。
陆源瞧见,也不吱声。
看来这几人非但实力也不行,连眼力也没有,青年身上的种种诡异他们都没注意。
既然横竖都是死,拼一把也值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麻子突然暴起,大喝道:“起!”他手中法宝变大,迅疾斩来。其余几人也催动灵气,身体紧绷。
更快的是青年的剑。
他头也不抬,身上没有一丝波动,甚至他还在专注地盯着陆源的头发。
噗!
飞血溅三尺,性命丧九泉。
几人来不及祭出法宝,无头的尸体就狠狠跌在尘埃里。切口整齐平滑,阴寒之感从骨头里渗出。那把朴素的剑还飞旋在空中,漆黑的剑身没有沾染血肉。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青年这才转过身,他毫不在意擦了擦手——刚刚他摸到了陆源头上的泥巴。他问:“诸位怎么选?”
还能怎么选?!保命才是上策。
陆源见着几个家伙跟川剧变脸似的,可更让他在意的是,青年视人命如草芥,一言不合便斩杀一人。
这不算很稀奇,弱肉强食,有很多修士也如这青年一般,习惯于反手碾死蚂蚁——一旦蚂蚁让他感到一丝不适。
陆源想,自己若是得罪了这家伙,只怕也是一剑了事。
青年盯住黝黑的洞口,指了一人,正是那马脸女子:“你进去。”
马脸女子喉头哽咽,双目通红,依然不敢反抗。那青年杀死的麻子正是她的姘头,她心中是又怕又恨。最终这分“怕”超过了“恨”,她打起精神,走进洞穴。
她催动浑身的灵气,薄薄一层青色灵气裹成球状,将她整个罩住。
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陆源看不见里头的情景,他只能凭借洞穴口的灵气波动来判断。如果这禁制是水面,那么女人就是投进湖水里的一颗石头,荡起一圈波纹后,水面恢复了平静。
再没有动静。
青年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的脑海里演化着几十种阵法变幻。
他又扬手一指,“你。”
这次是另一个麻子,麻子哆嗦着嘴唇,连滚带爬进去了。
依然没有消息。
谁都知道他们是横死在里头。
青年的手指正要指那壮汉,却一转向,指着陆源。“第三个是你。”
陆源不清楚他这是什么算盘,但是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陆源站在洞口,看一眼深邃的洞穴。
他就要走过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青年不知何时立在他的背后,垂手而立。
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陆源想着,大步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