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却在看见钰旭桀那宽大的手上,微微一顿。
钰旭桀唱了一出戏,眼瞧着窗格那处人影微微晃动,算着时辰,待人离去,只觉得背后一身冷汗。
若都督带头,手下官员勾结盐商,这事就棘手了,他们若再查下去,只怕那几人为明哲保身而痛下杀手。
他还没从这惊大案件中回过神来:“我们待如何?”
裴书珩不冷不淡道:“二皇子方才做的不是很好吗?”
总要先让那些忐忑不安的人,放轻戒备。
“叩叩叩。”是敲门声。
“公子是我。”阿肆出声,他手里拿着加急送来的信件,一到手便直往裴书珩屋里赶。
“进来。”裴书珩淡淡道。
回应他的是吱呀的开门声,阿肆阖上门,这才上前。脸上这几日因奔波的疲乏一洗而空。
“公子,京城那头来信了。”
裴书珩眸中闪过动容,见阿肆把信件呈上来,他抬手接过。刚要去拆,就见钰旭桀玩味的走过来。
“这是家书?我还从未见过。裴大人,你我一同观看如何?”他着就要伸手触碰,裴书珩笑意淡淡,嗓音温和。
“阿肆,二皇子该歇息了,你送送。”
他完这句,施施然看向钰旭桀,站起身子,语气恭敬:“忙了一日,二皇子想必也乏了,您请。”
轻描淡写的下了逐客令,还偏生教人寻不出一丝错处。
钰旭桀甚至气没处发,明明裴书珩是臣,即便他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裴书珩见了他也要行礼喊一声:二皇子。
可偏偏,对方温和有礼,气势上却能压他一头。你气人不气人。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外头皆赞誉裴大人文采斐然,但极少人知你如此念家。”
“这还没成亲,便如此,成亲后那还得了?”
裴书珩把信封压在手下,撑着身子。闻言只是一笑,柔和的光线更衬得他面如冠玉。
“圣上斥骂您六艺,五德四修皆不精,我看倒不是。二皇子既有能力,何必藏拙?”
钰旭桀手下一紧,仿若不在意的理了理衣袍:“你倒是会场面话,方才那监听的倒是可惜,竟被我无意间看个正找。你气不气人。”
他绝口不认。
裴书珩倒也不在意,脸上笑容却敛了一分:“是二皇子过谦了,您虎口上的茧还是遮掩一二为好。”
一看就是练武多年的。
也不是钰旭桀心大,实则这些年来不受重用,连他的空殿都无人问津,他便从不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