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寡妇的遗像会对我笑,这让我惊骇,我想是这几天经历的事太多,导致喜欢疑神疑鬼,才让我看花了眼,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怪事。
揉揉双眼再看,顿时让我呆愣住。
遗像里的杨寡妇,并非是在笑,而是目露悲哀神色,噙满泪水,在无声间哭泣。
她看着我,那悲哀的眼神,是种无助而绝望的。
这是我眼花了嘛?
没有。
我看得真真切切,遗像里的杨寡妇,真是在伤心的哭。
一时间,便让我脑海轰鸣,惊呆在原地。
我没恐惧,反而心里感到一阵刺痛,让我感到深深的愧疚。
因为她的死,跟我脱不了关系。
她的哀伤我深同感受。
她是可怜的,命运是坎坷的,早年丧夫,孤儿寡母就剩下她们母子俩,只靠她来支撑整个家,但是如今她也年纪轻轻地走了,就剩下一个十岁大的女儿。
孤苦伶仃,毫无依靠。
她女儿怎么活?
这是她的悲伤,终究是放心不下啊。
“楚哥在看什么呢?”
凝望着杨寡妇的遗像,正在我五味杂陈时,身后的狗娃喊我。
再看眼遗像,俨然恢复正常了。
我苦笑声,收拾起复杂情绪,转头对狗娃笑了笑,说了声没什么,狗娃带着我,就找位置坐了下来。
我们坐的位置毕较偏,跟同龄人坐在一桌。
坐我对面的杨海,打量我眼,便鄙视道:“楚南你咋穿成这样,应该要体面点,别让我们胡家村落了面子,让别人看笑话。”
“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他阴阳怪气的说,对我赤裸裸的嘲讽,只因为他们家,现在有几个臭钱了。
而我们家一贫如洗,早就变成是村民嘲笑的对象。
还说我们蠢到跟猪样,有财不会发。
盘龙山坟茔多,胡家村的村民,就都是刨坟弄老物件,发死人财致富的。
现在杨海,就一脸暴发富样。
西装革履,寸头梳得油光发亮,一根根毛发都竖了起来,手腕还带着块很显眼的手表,这整的哪像是来奔丧的,特么就像奔着来找对象结婚的。
仰着头,还斜眼鄙视我。
看着,我就微皱眉头。
这杨海跟我同龄,但是在我们胡家村,同辈之中,从小到大,我就是这群熊孩子里的王,他们都是喊我楚哥,跟在我屁股后面的。
而这杨海,我还救过他一命。
在他八岁那年,在村口的弯弯河游泳,他差点没有被淹死。
是我拼着呛了好几口水,才把这小子的命拣回来的。
被隔壁村的孩子欺负,都是我站出来,护着他们,要是谁敢欺负我们村的人,我就敢去找谁,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
以往是这样,现在同样没变。
我就不怕把事闹大。
现在倒好,这杨海家里有了钱,竟然嘲笑起我来了。
麻蛋的,这是要造反窝里横啊。
“狗娃你也是。”
看眼我身边的狗娃,杨海淡淡道:“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以为还是小时候,竟然还跟在这种人屁股后面,你嫌不嫌丢人啊。”
“杨海你怎么跟楚哥说话的?”
狗娃很憨厚,但是不傻,看到杨海嘲笑我,顿时满脸恼怒,双眼都圆瞪起来。
挽起衣袖,他猛然站起身,就要替我出头。
我们村虽然小,但是现在家里有了钱,人心都变得复杂,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只有狗娃没变,对谁依旧如初。
“你坐下。”
我让狗娃坐下来,看眼对面的杨海。
把玩着手里的筷子,我才对杨海笑眯眯道:“别说你现在有几个臭钱,哪怕有上千万,你杨海我也不会当回事,等杨嫂的丧事过后,我再去找你。”
这并非是闹着玩的,说到干架我还没服过谁。
同辈的年轻人,我单挑三四个,一只手随随便便干翻他们。
爷爷教的楚家拳可厉害着。
“我知道你很能打。”
杨海针锋相对,脸上毫无惧意,然后嚣张说道:“我们家门口停着的那辆车,可不是摆设,你敢来,老子我就敢撞。”
山村出叼民,都是狠人,是不怕闹出人命的。
高山皇帝远,没有谁管得到。
闹出人命,挖个坑埋了就是,就有这么简单。
“我家也有车。”
狗娃立即憨厚道:“楚哥,到时候你开我家的车,把这狗日的,给我撞得断胳膊断腿,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
“我靠,狗娃你跟我过不去不是?”
杨海就像炸药包样,怒火瞬间就点燃了,脸都要被气绿,眼里露出熊熊燃烧的怒火。
“狗娃跟我喝酒。”
我举起杯子来,笑眯眯看眼狗娃。
没再理会杨海,我们兄弟俩,碰杯喝了起来,而杨海恶狠狠瞪眼我们,跟身边的人,同样喝着酒,没有再理踩我们。
我就喝了杯酒,喝了点汤,但还是强忍着疼痛喝下去的。
是舌头痛啊。
为了对付清袍女鬼,舌头都不知道被咬破多少,现在就像狗啃的样稀巴烂。零一读书网01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