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坐在一旁不语，眸色微微闪。

...

脑海里混混沌沌，仿佛是有人拿着锤子敲她，还能听见咚咚的声音。

紧接着她看见有人身穿银色铠甲，在掘墓！

谁这么缺德，连死人都不肯放过？

那人眸光阴沉沉的有几分摄人心魂的气势，咬着牙恨不得要将人碎尸万段，待看清了脸，竟是刘寔！

比记忆里的刘家二爷多了几分沧桑，眸中恨意十足。

九姝冷不防一个激灵睁开了眼，脑海中大波的记忆涌现而来。

她给刘寔送完密信后，被楚王发觉，楚王一剑封喉，自此世上再无容九姝。

“姑娘，您醒了。”

香芝受了伤，被安排去了休养，新来的丫鬟唤做含春。

望着含春略显青涩的脸庞，九姝揉了揉脑袋，足足呆滞了半个时辰才恢复如初。

在梦里含春背叛过她，枉费九姝这般信任她。

她记得，含春是闵家人。

“奴婢含春给姑娘请安，香芝姐姐尚在修养，奴婢是管事的送来侍奉姑娘的。”

含春屈膝行礼。

和梦里一样的词儿，九姝淡淡嗯了声。

紧接着刘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姝表姐你没事吧？”

望着刘鸢，想着梦里刘鸢最后的结局并不怎么好，被送去了瑞王府做了妾，刘滢心狠手辣待她并不好，短短几年就搓磨疯了。

但刘鸢却对九姝极好。

九姝冲着刘鸢摇摇头：“我没事。”

“你可吓死我了，好不容易出府一次，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么多年也未曾见马儿失控，偏叫那马夫跑了，哼，待捉了一定给你解气！”

刘鸢鼓起腮帮子，替九姝愤愤不平。

这事儿九姝知道是谁干的，此刻正住在闵家的姑娘，闵燕。

“什么人接触过马儿，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这事儿查着呢，这回幸亏世子路过救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陆元翰？

九姝对陆元翰是有愧疚的，梦里他也帮衬不少自己，为了她，转而投靠了楚王。

想起楚王，九姝眸中倏然多了几分恨意，她这辈子最大的敌人便是楚王。

偶然间九姝才知晓父母双亡都是拜了楚王所赐，什么匪徒，全是楚王的人干的！

容父掌握了不少楚王谋逆的证据，被楚王威胁不成反被杀，九姝恨极了楚王，私底下去寻容父留下来的证据，此事传入楚王耳中。

那时在京都有刘国公府在，楚王虽不敢明着动手，私底下没少威胁，九姝誓死不从，楚王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离家出走一心想要闯事业的刘寔身上。

九姝在刘家时便一颗心扑在刘寔身上，两个人相爱几年，哪见的了楚王折腾刘寔。

九姝便打算临死也要拖着楚王的决心，毅然决然的入了楚王府，她容貌倾城，楚王表面上对她不错。

狠下心肠和刘寔断绝关系，不肯连累他半分，到死都是惦记着刘寔的。

浑浑噩噩成了一缕孤魂，九姝亲眼目睹刘寔跟随了晋王功成名就，娶亲生子，儿孙满堂。

想到着九姝心尖儿抽搐的厉害，这个没良心的！

“姝表姐？”刘鸢见她脸色苍白，还以为她身子又不舒服了。

九姝回神：“我没事儿，我在想着怎么谢谢陆世子。”

...

“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死不了也好不到哪去，这个家没几个能容得下她。”

“咦？她好像在看我们！”

九姝笑了，在梦里她就有异于常人的本事，没想到又是如此，她能听懂花花草草的交流。

譬如此刻窗台上一株兰花正在嘀嘀咕咕笑话她笨，又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