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眀筠已经拒绝了程祺,不会去明月楼听戏。
当天傍晚,程祺却突然亲自来到了太傅府。
宋太傅听说程祺要带着眀筠去明月楼听戏,忙不迭的让管家前去通禀。
“太子殿下,您下回只消派个人过来便是。”宋太傅满脸堆着笑,脸颊的肌肉几乎快要僵硬。
程祺端起茶杯,动作优雅的用杯盖将上边的浮沫拂去,“难道本宫亲自过来接宋大小姐,让宋太傅面上无光了吗?”
宋太傅心弦狠狠一抖,赶忙解释:“怎敢劳烦太子殿下?”
“宋太傅,本宫如何做,那是本宫的自由!”话落,程祺将茶杯放在小几上。
声音有点儿大,足见程祺心中已然不悦。宋太傅偷偷觑他眼,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
遥遥看到管家匆匆赶来,却独独不见眀筠,程祺与宋太傅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管家硬着头皮上前通禀,“太子殿下,大小姐身体不适。”
宋太傅眸眼一凛,“什么?”
这可是太子亲自前来,说出去那可是脸上有光的大事儿,眀筠一句“身体不适”就拒绝了?
“太子殿下。”扭头看向程祺脸上越发浓重的霜色,宋太傅后被冷汗直冒,“臣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程祺眉心几乎拧出了竖纹,微微颔首。
宋太傅步履匆匆的去了眀筠的院子,遥遥看她正坐在那儿翻看着一本医书,神色淡然,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父亲?”听到脚步声,感受到宋太傅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能够将人焚烧殆尽的怒气,眀筠抬眸。
一双眼睛宛若黑曜石,又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纵是宋太傅这种老狐狸,也不由心神一震。
“眀筠,太子亲自前来接你去明月楼听戏,你为何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宋太傅心里的怒火一拱一拱的往上窜。
“父亲。”眀筠将医书放下,“他可是太子,而我只是个太傅府的嫡女,就算已经有了婚约,可是,若如同外面的那些蜂啊蝶啊一样上赶着巴结,父亲觉得就算日后嫁入太子府,我又是否能被珍惜尊重?”
这话倒是不无道理,宋太傅蹙了蹙眉,微微颔首。
“而且,这时候出去,父亲不怕太子殿下来了兴致,直接将马车驶去太子府?”
宋太傅的心里“咯噔”一声,“你有所顾虑倒也是对的。”
之前,还传出太子欲要退婚的传言,她现在端着,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只不过……
眀筠一直紧紧锁着宋太傅的那张脸,自然也将他心里的那些担忧揣测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宋太傅就是个靠女求荣的人,一旦发现风向不对,就会心狠手辣的直接弃掉,前世的宋安怡便是个可悲的弃子。
“父亲,我身体不适,不能跟太子殿下一同去看戏,难道太子殿下还要强行逼迫不成?”眀筠秀眉颦起。
宋太傅看着她的目光倏然幽深几分,“罢了。”
在宋太傅离开后,眀筠撇撇嘴,继续捧起医书看起来。阅书斋ysz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