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伟山强自挤出一抹笑,“太子殿下,您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作为县令,难道你就只会吆五喝六?”
牛伟山脸上仅有的一点点血色也骤然退了个干净,他抿了抿唇,顾不得去擦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水,颤声说了句:“下官这便去找线索!”
眀筠用帕子掩住了口鼻,走了进来。
看到牛伟山刚刚那怂样,眀筠轻呵一声,向着程裕安走去。
“你怎么进来了?”程裕安修眉拧成了疙瘩,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眀筠抬手抚平他眉间褶皱,“人多力量大!”
因为庆元的事情,她已经耽误了很久。
本以为顺风顺水,可以早一些回到京都,不承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只希望尽快解决一切,如此,可以早早回到京都,不会错过许馨月与齐衡的婚礼。
程裕安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寒声道:“随便你!”
眀筠莞尔,两只眼睛弯弯如同月牙。
她也开始在院子里找寻着,不过,衙役们已然在院子里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丁点儿有用的线索。
眀筠决定去房间里看看。
当她走进去的时候,愣住。
“怎么了?”程裕安的声音自身后传入耳中。
眀筠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这房间里有用的东西并不多。”
程裕安快速的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的确。”
“很穷!”
“所以,并不是被劫财!”
眀筠点点头,“这么说,最有可能的就是劫色,或者是仇杀!”
程裕安踱步走进去,两人在房间里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个牌位。
“这牌位倒是有点儿意思。”
眀筠的目光凝注在牌位之上,若有所思的搓着指尖。
“没有写名字!”
“所以,你说,她供奉的究竟是什么人?”
眀筠耸肩,“暂时还猜不出来,再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若是没有,一会儿去周围邻居那儿打听一下,看看这人平时是否有什么不良嗜好,临死之前,是否有什么异样,见过什么人没有。”
虽然眀筠并没有学过法医之类的技能,但是,因为她之前也看悬疑侦探,所以,从哪方面入手,也并非全然不知。
程裕安微微颔首。
两人在房间里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一通,最后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小匣子。
“你说这里边究竟会是什么?”眀筠捏着上边的铜锁,问。
“管他是什么,先打开看看再说!”程裕安说罢,内力向着手指快速凝聚,用力将铜锁拽下来。
匣子打开,眀筠快速的翻找着,“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这个!”
“这是一支金簪子!”程裕安亦是觉得这事儿相当奇怪。
房间里供奉着一个无字牌位,明明家里很穷,甚至很可能变卖一些东西,可是,却独独留着这支金簪子,这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眀筠看向程裕安,“我估计再继续找下去,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先从周围邻居那儿打听一下,看看昨晚是否有什么人看到了什么。”
程裕安表示赞同,两人一同走出房间。
牛伟山在看到两人走出来时,忙不迭的正了正神色,肃声对一众衙役说道:“都快着些!”
众人纷纷应“是”。
牛伟山迎上前来,“太子殿下,贵女,您二位可发现了什么?需要下官做些什么?”
程裕安沉声道:“你命人跟周围邻居打听一下,这人平常的喜好,在命案发生之前是否见了什么人。”
“是。”
在他们离开后,牛伟山忙不迭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师爷感叹:“这二人果然厉害。”
“师爷,你刚刚可都听清楚了?若是听清楚了,赶快派人去办吧!”
牛伟山从未有一天如此疲累,感觉一颗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程裕安与眀筠离开现场后,直接回到了县衙,叫了仵作前来。
“验尸结束了吗?”眀筠问。
“已然结束。”
“哦?”眀筠颦眉,“都查出了些什么?”
仵作跟眀筠说了个大概,眀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贵女,可是有什么不妥?”
眀筠声线低沉,“你这验尸也太过简单了吧?”
就像他刚刚说的那些,根本就不需要去验尸,只要去打听周围的邻居,就能够弄个大概。
“小的一直就是这样验尸的,难道这验尸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程裕安看着眀筠的眼神儿充满了赞许之色,眀筠此时满心都是这具尸体,以及无字牌位还有那支金簪子上,根本就没有留意到程裕安凝注在她脸上的目光。天天书吧ianian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