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姜黎忍不住笑出了声,满是轻蔑的说道:“大卫的皇后从来出生高贵,万人敬仰。”
苏子钦抬腿,锁着了姜黎的腰身,左手缓缓抚上了她的脸庞,顺着她的额头,用指腹描绘着她的眉间,答道:“出生高贵,万人敬仰又如何?那是别人的皇后,太女殿下的皇后需要的可不是这些。”
“哦?那墨白先生觉得本殿下的皇后需要什么?”
其实姜黎自己,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无所知。
前世,母皇战死沙场,父后便随之而去,空留下这满是疮痍的王朝给自己。她亲眼看着父后悲痛欲绝的对自己说了一声“对不起”,第二日便一杯毒酒下肚,舍了自己,与母皇殉葬。
那时,她憎恨过,她不懂为什么父后会毫不犹豫的丢下自己。母皇去了,她还活着啊!可是,父后却对自己毫无留恋,仍由她独自面对那些野心勃勃的大臣们。
同样,她也不懂苏子钦对自己的爱恋。太平盛世之际,冒着天下大不讳造反,居然只是为了将她关在身边。
在姜黎的心中,她不需要皇后。
她身边有染七,阿和,清河以及数不清的美人们,便已经足够了。
“殿下需要的,是能与自己比肩天下之人!”苏子钦浅浅一笑,鼻尖靠着鼻尖,深邃的眼睛宛如一片汪洋大海深不可测,他说:“而唯有我,可以做到这点。”
这天底下,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姜黎。
她总是看似纨绔,看似随意,看似漫不经心,骨子里却渴望着权利,渴望着胜利,渴望着征服。她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不屈,以至于她总是自负的觉得这世间无人能与她比肩,无人配得上她的后位。
这一点,是苏子钦将她囚于后宫的第六年知道的。
那时,染七在边疆寻到了一坛好酒名为忘忧,并派人百里加急送到了姜黎的手上。她抱着酒瓶喝的大醉,披散着头发,持剑闯进了御书房内。
她拿剑指着他的脖颈,厉声质问道:“你不过一个左相之子,你凭什么,凭什么为皇?你他妈不过是个没练过武,没上过战场,天天被人供在闺阁里的男子,你凭什么坐在这张皇位上!”
胜者为皇,败者为寇。
姜黎从来信奉这一点,但是面对苏子钦,她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被人抢了皇位,而是不甘心被苏子钦一个男子抢了皇位。
那天,苏子钦明白了一个道理:姜黎永远不会爱他,因为在姜黎的眼中,他还不够资格。
这一世,他要碾碎她的自负。
他要告诉姜黎,这世间,唯有他才配的上她。
唯有他。
“本殿下一人,便可得这天下。”姜黎不信,她上辈子能登上皇位,这辈子自然也行。只要杀了苏子钦,她便毫无后顾之忧。
“既然殿下如此自信,不如打个赌?”苏子钦松了力道,他贴向了姜黎的唇边提议道。
“赌什么?”
“赌殿下六年之后,定会来求我。”
姜黎笑意更盛,答道:“你确定?”
六年之后,自己已经为皇。
“我,确,定。”苏子钦一字一顿的答道。
“好,如果你赢了,本殿下许你为后。而如果你输了,本殿下便在你心口刻下奴印。”
刻下奴印,便一辈子只能是皇室宫奴,永无翻身之日。
这个赌码,够重。
“好。”苏子钦想都没想,便直接答应了。他穷尽一生做的局,怎可能会输?
“既是赌局,自然要盖章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