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雨。

一心道场郊外的空旷荒野中，一个修缮得整洁干净的坟墓伫立于小山坡。

淅沥的细雨搭在荒野的绿草，打在墓碑前的雏菊，让潮湿的空气弥漫出一抹凝重的气氛。

呼吸都充满了泥土的味道。

“这就是古伊娜的墓。”

耕四郎换了一身灰白的长袍，神色落寞地站在墓碑前，低头看着墓碑那几个黑色的字体。

“古伊娜之墓。”

手中提着一壶烈酒的罗杰难得保持着正经，轻声问道：

“她多大了？”

霜月耕四郎道：

“十一岁。”

罗杰没有说话了，只是闷头喝酒。

耕四郎笑了笑，脸再次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温和。

他再次开口，好像在自言自语。

声音，却温柔到了极致，仿佛害怕吵醒那沉睡之人。

“这孩子从小就很要强，不愿意服输。”

“当初呢，索隆那小鬼跑到道场来踢馆，被她暴揍了一顿。”

他的语气逐渐透着一股缅怀。

“索隆那小鬼也是不服气，跪下来希望我教授他剑术。”

“我看他的天赋不错，但用刀的路子不太符合我霜月家族的风格，本来是没打算让他成为我的弟子的。”

“只是古伊娜后来苦苦恳求我，我才收下索隆。”

耕四郎说着说着，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

仿佛一壶尘封多年的烈酒，温润、醇厚。

“这两个小家伙，日日夜夜对练，可是呢，索隆一次都没赢过她。”

罗杰轻声道：

“真是个不错的小女孩啊······”

耕四郎点了点头，笑得无比骄傲。

“是啊，她······真的很努力。”

刘风默然。

因为他赫然看见，耕四郎虽然在笑，但雾气朦胧的眼镜下，却溢出了一行眼泪。

这家伙，好像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哭过吧。

哪怕是当年古伊娜意外逝去，他也只能够保持着微笑。

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

他更是一心道场的馆主。

是索隆的老师。

耕四郎摘下了眼镜。

细雨中，看不清他是在哭泣，还是在微笑。

“我相信索隆一定能够继承她的遗愿，成为世界第一剑豪的。”

“因为古伊娜也是这样想的。”

他紧紧地握紧拳头。

站在耕四郎身后的刘风叹了一口气，缓缓迈出一步，沉声道：

“开始吧，那个未来的世界第一剑豪，需要一个像样的对手。”

耕四郎笑着擦去眼角的水花，重重地点了点头。

······

······

庞克哈萨德附近海域。

\b草帽海贼团。

万里阳光号甲板。

一道绿色头发的身影赤裸着身，挥汗如雨地挥舞着巨大无比的杠铃。

菱角分明的肌肉一片片地隆起，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