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婉这么要求,卫宴可以想象,等他离开,谢婉必然僵着身子一个姿势一动不敢动,就这么当木偶人,若是时间长了……
他可舍不得。
卫宴拍了拍谢婉的手,一手扶着谢婉腰身,稍稍一个巧力,就将人按坐在了花坛边。
等谢婉噤若寒蝉,想重新站起来了时,卫宴宽声安扶,“坐着吧,一切有我,来都来了,不差这么点了。”
谢婉恍然大悟,是啊,她都已经这样了,不差这么点了!
砧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还要关心自己被清蒸还是红烧吗?
谢婉应了声,不再反抗,就此坐下。
嗯,随地而坐的感觉也是极好的。
卫宴将人安顿好,这才放心的由太监通报进了养心殿。
此处离殿内较近,他的精神力可以感知,可以确保谢婉安危,这才是他放心留谢婉在这的主要原因。
卫宴进了殿,殿内此刻还有旁人。
一个老头,一个正是那胖太子。
就见那老头,跪在地上哐哐哐的恨不得将地嗑出一个洞来,“陛下,龙溪大灾,饥荒严重,民不聊生,饿死无数,妻离子散,此事刻不容缓,必须立马拨款赈灾。”
六王爷的父亲卫文德威严的坐在龙椅,肃着脸道,“这龙溪上下百万人口,要赈灾谈何容易,刚才户部尚书在这你也听到了,国库紧缺,能调动的资金是杯水车薪。”
老头悲恸大哭,“陛下,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对百万性命视若无睹啊!”
皇帝脑仁也疼,正是因为人口太多,不是一个两个,哪是说救就能救的。
皇帝沉了嗓子,“所以,才要从长计议,想一个万全之策,刘爱卿还是先回去吧,这事稍后再议。”
刘老头显然不愿离开,又磕了个响头,“陛下,此事不能再拖了!”
皇帝佬也怒了,暴吼一声,“那也得有办法啊!你倒是找人商议去,在朕这耗着有什么用!”
天子一怒还是很吓人的。
刘老头见皇帝动了真怒,深深叹了口气,只能不情不愿的退去。
等人走了,皇帝哼了声,“这刘老头,最是不讲理。”
金碧辉煌的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本朝皇帝人到中年,四十多的样子,倒也算仪表堂堂,桃花眼下隐隐青色眼圈,看得出是个风流人物。
皇帝虽然在正事上不靠谱,但帝王威严仍在,此时一板一眼的坐在上方,那太子爷作为最宠爱的儿子,在旁边都是恭恭敬敬的,全然没有在外面时嚣张劲。
“老六,你的事稍后再算!”皇帝见了进来的卫宴,先关心起刚才哭哭啼啼表示有急事的太子爷,“怎么回事?脸上这伤哪来的?”
太子爷这才开始打开话匣子,激动的告状,将今日在御花园被卫宴欺负的事声情并茂的讲给皇帝听,并且不顾殿前失仪,露出了手臂上的伤给亲爹看。
太子卫溧乃先皇后所出,先皇后在还是太子妃时就与皇帝伉俪情深,因此在先皇后因病逝去后。皇帝伤感数日,感念先皇后的温柔贤淑,就立了卫溧为太子,对太子也是宠爱有佳。
皇帝见着太子身上的伤也是大为吃惊,这太子从小养在宫中,金枝玉叶的,何时受过这么重的伤。
况且,历来就没有在宫里动武的理。这说严重了,就是遇刺!
皇帝当即出离愤怒,“老六,你怎么回事!残害兄弟手足,公然在宫中伤害太子性命,你是要反了吗?”
皇帝作为一个儿子很多的昏庸皇帝,经常还是有点危机感的,这事非比寻常,皇帝忍不住再次确认,“老六,你该不会真想造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