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央刚回到家中,便被爹给叫到了书房去,他担心这城中的谣言已经传到了爹的耳朵里,怕是要责怪他有辱杜家的门楣。
杜正裕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鱼池不知在想些什么。
杜子央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声。“爹,你找我?”
“嗯。”
他转过身来,上下将杜子央看了一圈。“这几日……身子没问题吧?要不请郎中到家里来给你看看?”
爹果然也听到了谣言。杜子央无奈的向他解释了整件事的原委,以及他为什么会去妓馆。
“我真是为了救人,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干。”
杜正裕像是松了一大口气,表情也缓和了些。“那如何,你救的那位姑娘呢?”
“她们已经踏上返乡的路,只不过……”杜子央摸了一下心口,那封状纸还叠得整整齐齐收在他的怀中。“赵垠不肯批准我审理此案,那个丧尽天良的鸨母之后还可以再干一样的勾当。”
“子央,人微则言轻,当一个人地位还不够高时,他的话是没有人听的。”
杜正裕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爹知道你对权位无意,不过你若真想为百姓做一番事,现在的位置还不够你施展抱负。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想清楚,再拿主意吧。”
杜子央沉思了片刻,微微点了下头。“我明白爹的意思,可这朝堂斗争,孩儿实在不愿卷入其中,也无意争夺名和利。”
“孩子,从你为官的那一刻起,你早已在其中了。在斗争中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你改变不了有人粉墨登场就有人黯然离场的命运,只能决定是否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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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央一愁困时便犯酒瘾,却不愿去平阳酒楼,白日才装作一切无事的样子,他不愿沈笙又看到他失落的一面。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花月楼。
他心想这样也好,进去喝几杯春宵酒,喝到不省人事就最好了。
花月楼的红姨已经认得了他,见到他走进来,便神色紧张的和旁边的小厮嘀嘀咕咕了几句,八成是在想着如何委婉的拒客。
再想赚钱的花楼也怕有病的客。
“杜公子,今日不凑巧呀,每间厢房都客满了,要不您改日再来?”
“我过来喝几杯酒就走,不坐厢房也成。”
红姨露出为难的神色。“这……”
“红姨,麻烦请杜公子上来吧。”
杜子央抬起头,上次那位名叫苏黛的绝色美人正倚在栏边,冲他浅笑着,露出几颗洁白小巧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