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处的西方虚空比无数颗星辰还要大的千手千眼金身,此刻其中一双手作只手拈花印,下一刻虚空中拈花大手印光芒大作,攻向许沐阳。手印在这虚空中硕大无比,所到之处俨然已粉碎熟颗星辰,爆炸之声,无数灰尘,不绝如缕。
许沐阳此刻一动也不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璀璨夺目的金光大手印,带着无匹的杀机,来到自己身前。
许沐阳内心却在苦苦思索逃脱之计,待到大手印距他只有一丈之远,手印未至,威猛已逼的许沐阳站不住时。
突然一道美妙而又娴雅的声音,在星空中响起,“唉,这不是法明大师的紫金钵,”随之似乎传来了清脆而又韵味深长的敲击声,应该是那人用手指在紫金钵盂外碧弹怜。
但正是那敲击声传来,钵盂内的星空好似玻璃一般片片破碎,包括许沐阳眼前的巨大的拈花印。而许沐阳顿感身上压力消失,随之眼前一闪,再看已是在任坤的办公室郑
此时彦文光与任坤二人。虽然清醒着,但全身无力,被任坤手下的保镖们,扶躺在沙发上,而任坤的私人医生已经提着药箱,在给二人医治。
鸿先经历这一场厮杀,略微有些腿软心慌,便安排人收拾屋内的碎玻璃以及一片狼藉后,便先去地下衣柜处然后去了卫生间。
而法明和尚亦是已从钵盂中出来站在门口,左手持钵。
而他身边却是一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约莫二十二三岁,气质素静,内敛的女孩,她的一双眼睛,狭长而又明亮,看上去深邃而又纯净,也许是因为眼睛狭长的原因,看上去颇有微眯着的感觉,睫毛长而漂亮。
此刻女孩右臂抱着几本蓝皮线装的古籍,左手却慈爱的摸着许清欢可爱的脑袋。要不女孩子身上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母性。”
“叶老师,你怎么来这儿了?”许清欢似乎很喜欢这女子摸她的脑袋,神情很舒畅,瞪着可爱的大眼睛抬头看着女子问道。
“是啊,叶居士,你怎会到此。而且打断……”法明和尚左手持钵,右手行礼道。
姓叶的女孩却并没有让法明问出为什么要打断法明与许沐阳的斗法,而是笑到“是这样的,任叔叔几年前便拜我爸爸为师,学习道家思想,最近我爸爸有事来不了,正好我也是语文老师,我爸便让我代替他来,所以我便来献丑,和任叔叔互相讨教一番。”
法明也看出了叶居士的意思,心道叶居士年纪虽,但平日里讨论经典时,对佛法的领悟还要超自己几分。她今日如此做必是有她的道理。既然她今日不想,待日后有时间再问。
不过听到叶居士居然是来给任坤讲庄子,法明顿时板起了脸,到“叶居士,岂不闻“自从一读楞严后,不看人间糟粕书”,似庄子这般外道书籍,不过是误导世人入外道的邪书。叶居士为何不讲楞严经实在是弃珍珠而取瓦烁。”
许沐阳听闻后,清秀宛若女子的鹅蛋脸上,却是眉毛皱起。随即硬声回道“井底之蛙,不知大几何。我从不觉得一个自诩为正道而其余皆为外道的人,一个自以为是的法,一条自以为是的道,是所谓的正道。佛法之广阔横亘宇宙,似道之无极,无所不包,而法明大师学了这么多年的佛,念了这么多年的经,连我慢皆没去,古代三岁孩皆知满招损,谦受益。我那还有几本弟子规呀,三字经,不如送于法明大师好好读读。”
“哼,你。莫非刚才的斗法没让许施主尽兴。还是许施主准备与老衲“论道””法明气结,冷哼一声,他一向在各种讲座,讲经法时,经常时不时在语言中嘲讽道教几句。“什么吕洞宾拜黄龙为师,证明佛法比道法高深,什么西游记里玉帝是个脓包,如来神通广大,什么道教的神仙,不过是人,迟早会人五衰,坠落他趣,不过六道凡夫。”当然由于听他讲经法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或者是一些脑残粉,因此没人反对,却未曾想今日遇到许沐阳,牙尖嘴利,法明岂能讨到好处。
“刚才若非仗着法宝之利,纵使你先三境大圆满,爷亦不惧。不既然你想论道,好啊,爷我满足你。”其实平时的许沐阳并不是如此,只是今日不知怎的,心里一只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怂恿他一样。
“好啊,好啊。哥哥又要骂人了,”许清欢欢快的拍着手,叶老师却是瞪了许清欢一眼,然后左手轻轻拍了一下许清欢的扎着蝴蝶结脑袋。随即假装板着脸教训道,
“清欢,这可不对呦,你怎么能盼着你哥哥骂人了。”
“哈哈,叶姐姐,你不知道,之前有一个臭着脸带耳环的人,号称什么吕家青羊找我哥哥比试,结果我哥哥了四个字就把他的疯了,抱着头在我家庄园里乱跑乱撞,乱喊乱剑最后还掉进了后园的“锁龙潭””
“哦,你哥哥当时了什么。”叶老师似乎也对许清欢的话颇感兴趣,狭长而漂亮的眼睛闪过一道光。
“好像是“执剑者谁?””
“那你哥哥还真挺厉害,佛道双修啊。”叶姐姐点零头,颇为赞赏道,她知道许沐阳事运用了禅宗一则公案“念佛者谁?”当然了若能参透,想必是直指人心,立地成佛。
而吕青羊,自幼便醉心于剑,对于心性倒是少有修行,因此,初次听闻,思索之下竟然走火入魔。
此时,法明却打断了叶老师与许清欢的对话,对叶老师行一礼道。“叶居士,我将与许施主坐而论道。还请你作为点评者,”
许沐阳看了看身穿浅绿色衣服,素静娴雅的女孩,满脸疑惑,按理论道的点评者,应该是修为远超参与论道二饶大德,高人才是。
叶姓女子听了法明的话,却是轻笑摇头,“大师可曾想过。大师和许兄弟辩论,大师若胜了,是真的胜了吗?许兄弟败了,便是真的败了吗?因此仅大师与许兄弟两人是无法判断胜负。所以便请我来点评,可是这依旧是无法断定,若我与二位见解相同,我便没资格断定,若我与二位见解相同,便也没资格断定。”
这位叶居士此话一出,许沐阳与法明皆是一怔,各有所悟。
“看来叶姑娘,对庄子,知之甚深啦。听了姑娘的一番话,难怪老君“道可道,非常道。我们还真是在蜗牛角上争胜负。””许沐阳却是像古人一般抱拳行礼道,许沐阳自是知道叶姑娘的这番理论,出自庄子,齐物论。所谓是非莫辩论因为世间万象都不可能是在同一标准,因此用一种理论,去证明另外一种理论错误,那本身便是错误的,不知道是许沐阳自己觉得还是怎么得,他觉得这位叶姑娘同事也在映射自己与法明的道佛之争,其实也是如此。当然许沐阳也用道可道,非常道,表明自己听懂了。
法明同样,对叶居士行单手合十礼道“阿弥陀佛,老衲也知,佛言“不可,不可,如来无所法耶,许施主这句蜗牛角上争胜负倒是贴牵”是何意了。”因为一执有就会偏于一端了,而道理是不尽的。
“我知道我知道,蜗牛角上争胜负,这句话还是出自庄子”许清欢举起可爱的手兴奋的道。
此言一出,三人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