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妶正瑟瑟发抖,满面惊惶失色。
他双臂紧搂着陆禛的脖子,两腿夹在陆禛腰间,使劲往上攀,恨不得能爬得再高点……
陆禛抬了抬双手,尬在当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他顺着白妶的目光方向望去……
究竟是什么让白妶恐怖如斯?
陆禛目光所及之处,墙角旮旯里,竟是一只贼眉鼠眼的硕大老鼠。那老鼠显然被白妶的豪放之举吓呆了,硬是愣了一愣,才逃之夭夭……一条长长的尾巴恶心地拖过地面……
白妶其人,不胆大包,却也胆子不。可笑的是,妖魔鬼怪都不怕,甚至连死都不怕,却单单怕老鼠。
这事还得从他六岁起。
他六岁那年,父亲为了躲避乡邻,带着他远离家乡,去了大荒附近的乡野,准备在那里开荒种地,安居乐业。
那是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方圆十里见不到一处人家,到处都是枯死的杂草和落光了叶的光秃秃的树木。
好不容易父女俩找到一处破壁残垣的大院子,正值欢喜,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那里想来原先住的是一大户人家,院子很大,虽然建筑已经破败,但好歹还有数间屋子尚可容身,收拾一下,倒是一个好的住处。
正当父女俩落脚准备收拾着屋子时,忽然,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所吸引。
二人寻声过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冰雪地的院子里,一名壮年男子上身赤裸着被绑在两根大木桩上,手臂横着打开被捆在一根横木上,他的身体上结着厚厚的冰块。
院中站着两名不足五尺、手握长刀一高一矮的武士,嘴里叽里呱啦,也不知到底的是什么。此二人装扮甚是怪异,一身灰袍及地,头发被高高束于头顶,一人唇鼻间留着一摄胡子,另一人却刮得十分干净。
想来是传中的倭人,倒不知倭人为何会跑到了簇。
二人叽呱了一会,忽然,其中一人走到被绑男子面前,举刀砍掉横木,男子的身体想是早已冻僵,失去了知觉,横木掉落时,手臂依然维持原样,一动不动,就算失去了外物的支撑也没有一丝改变。
就在这时,握着长刀的胡子,扔了长刀,从旁边烧得热气腾腾的锅炉里,舀出一大瓢翻滚的沸水……
他要做什么?白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
就在这时,一声“啊”的尖叫划破她的耳膜。
原来胡子竟将一瓢滚水淋在那名被冻僵的男子手臂上,冻到极致的肉体被滚沸的热水淋过之后,想来同样也是无知觉的。因为那男子在滚水淋下的瞬间,虽然闪过恐惧之色,发出尖叫,面上却无痛苦之意。
但接下来却血腥之极。
胡子忽然伸手一抓,这一抓之下,白骨森森。
男子的皮肉随着他的一抓完整脱落,只剩下光骨头架架支在那里……
男子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白妶毕竟是孩子,当场便吓晕了。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和父亲已被捆得严严实实,被扔在旁边。眼前那名男子已被折磨致死。
两武士狞笑着走近父女俩,打量着二人,然后二人嘴里呱呱不停,似乎在商量怎么处置二人。
见二人眼中不怀好意,父亲挡在白妶身前:“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孩子!”
胡子一脚踢开父亲,嘿嘿地干笑两声,看着白妶,道:“盆友,你稀饭猫吗?”
白妶没听懂他在什么,吓得全身抖得象筛糠,一句话也不出来。
胡子见她不话,道:“你的,不话,咔擦!”着,就去抓白妶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