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1 / 1)吾妻多娇首页

转眼这庆王府的春日宴都热热闹闹的办完了,沈家那边儿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些爱好看热闹的家族忍不住大失所望,当然更多的人还是对庆王府的态度开始变得有些微妙,堂堂王府竟开始用这种手段宣告不满,这庆王妃怕是还没从失子的悲痛中恢复过来,段位着实是低了不少。    当然不管这众人暗地里是如何感叹,两家最终也没能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打起来,随着京城圈里的又一个爆炸消息的传开,两家似是而非的恩怨很快就被人抛在了脑后,真可谓铁打的围观群众、流水的热闹,更何况这回的热闹可比之前所有的加一块儿都来的吸引人眼球。    景宁二十五年春,南境叛乱,魏王秦挚率军大破六诏联军,亲俘大理王,扶植年幼的六王子段贡即位,南境基本肃清,秦家军在云南威望日升。而在随后的庆功宴上,皇后传出有喜的消息,一时轰动朝野。    这位大楚最尊贵的女人,魏王秦挚唯一的嫡妹,在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前太子逝世十三年后再次传出有孕的消息,大楚以嫡为长,如果诞下男孩,依照礼法毫无疑问的就是这个帝国的继承人。    更何况这次南境一站使得秦家的威望达到了顶峰,在云南几乎是说一不二的地步,如此给力的外家更是其他几位所不能比的。    几家欢喜几家愁,当然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毕竟这几年三位皇子斗的死去活来不就是因着太子早逝、皇后没有嫡子么?    不少人纷纷替这几位"野心家"感到悲哀,皇后这胎要是个公主也就罢了,要是个男孩儿那就是帝国名正言顺的太子,还当真是多年得来一场空。    不少人纷纷感叹这投胎当真是门技术,瞧瞧人家这位即使刚刚被诊断出来都注定是荣华富贵于一生,随着皇帝恩赐源源不断的送进皇后的坤宁宫,秦越在京城的府邸更是日日人满为患,所幸闭门谢客,秦越更是主动“有恙”,但求个清净。    这会儿传闻中已是卧床不起的魏世子正在书房画着丹青,临摹的明明是一副墨竹,笔尖却不自觉的画出了个女子的轮廓出来,笔尖忍不住一顿,指甲盖大小的墨点滴在了那张芙蓉面上,眉间多出的那一抹朱砂非但不觉多余,还挺好看的,有那么丝画龙点睛的意思在里头。    秦越忍不住回想起上回见面的情景来,小姑娘眉间到底有没有痣呢?    .........    眉间并没有痣的沈曦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每天准点儿去周氏那里报道,学着如何看账本、如何应付世家之间的人情往来,别说出门了,就连看闲书的时间都所剩无几,对皇后有孕的事情倒是有所耳闻,可也仅仅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罢了。那个位子距离现在的她实属太过遥远,自己还是好好做好手头的事情,有空操心那等宫闱大事还不如多看几个账本,早日完成任务才能做自己的事儿。    天知道她有多长时间没看书了,上回书阁借的那些搁从前也就是一个星期的量,这回过量半个月连一半都没看到,尤其是想起那个看了一半的故事,对后续情节的强烈渴求使得沈曦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账本。    看在一旁的周氏眼里便是女儿无不认真上进的模样,心里欣慰不已,她的曦姐儿真是愈发懂事了呢,看来可以考虑下一步的事情了。心里盘算了会儿接下来学习的内容,周氏朝着一旁的大丫鬟山竹招了招手,吩咐了几句便让人下去准备了。女儿这么好学,她这个母亲自然不能拉后腿,自当全力教授。    母女两一个刻苦好学一个乐于指导,这后院的事情又繁杂的很,待沈曦能稍稍喘口气外边儿别说桃花,桃子都掉光了,倒是谢安安的及笈礼在这个时候来了,看着面前的请柬,沈曦挑了挑眉,还以为自己收不到呢,真真是王府心海底针呐。    在周氏的刻意保护下沈曦对自家与姨母家的是是非非并不是很清楚,关于她的流言刚在上京城兴起便被送到了多宝寺,美名其曰修生养性。加上沈家给力待她再回来的时候别说流言、连个唾沫星子都被消灭了个干干净净,可这并不代表她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即使没有沈瑶的说漏嘴,心里也是有数的,装作不知也是不想辜负家人的心血,如果可以她也想一辈子做父母的小公主。    当然这是在家里,在外面还是要端的起沈家小姐的名头的。    捏了捏手里薄薄的请柬,沈曦明白这是让自己做主的意思,忙慎重的思考起这件事儿来,屋里顿时一片寂静。丫鬟们习惯了小姐时不时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倒没什么,反倒是沈曦自个儿看到铜镜里那个眉头深皱的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般纠结可不是自己的性子:去!她就不信这庆王府还能吃了自个儿不成。    精致的铜镜倒映出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沈曦伸出手点在了眉间处,细细点点的阴影倒映在镜子上,就跟长了个美人痣一般,自己长可真好看,小姑娘心里不要脸的感叹道,又站起来欣赏了会儿,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周氏那边去了。    母亲听到自己的决定定会开心的,沈曦乐滋滋的想道,正好学习告一段落,参加完及笈礼回来可以顺路去街上逛上一逛,夏天到了,卖冷饮的小贩也该出街了。    似乎看到了冰糖绿豆、紫苏饮还有各种果汁在朝自己招手,那划过喉咙的舒爽感简直叫人心醉,沈曦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呢。    这会儿宴会的正主谢安安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看嫡母审核着及笄礼的名单。虽然这沈曦是二哥特意加上去的,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怕殃及池鱼、更何况还是自己这个不值一提的小鱼。    所幸庆王妃并没有说什么,翻了翻,敷衍的说了几句,就让谢安安下去了。    谢安安自是赶紧跑,勉强还维持着她静安郡主的仪态。忘了说,庆王离京不久皇帝便下旨册封弟弟唯一的女儿为郡主,封号静和,摆明了是补偿。    谢安安的生母原本是个侍妾,后来靠着女儿封了侧妃,见女儿又进了郡主心里得意的很,心道你儿子死了我女儿反倒上去了,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她还在庆王妃面前隐晦的炫耀了几句。这可捅了马蜂窝,要知道庆王临走时是把整个王府都交给了妻子,侍妾当场便被打了二十大板不说,隔天便被送进了家庙,美名其曰替庆王祈福。除去谢安安竟无一人求情。    庆王妃如今在府里的地位可见一般,也就谢霖还能时不时的劝上几句。    假装没有看到庶女脸上的畏惧,庆王妃看着名单,直到人走远了这才抬头对一旁的嬷嬷说道:"嬷嬷,你说我做错了吗?"    丈夫临走前的痛心瞬间浮上心头,那个时候庆王妃还没在意,如今就连自己唯一可以倚仗的儿子都不相信自己了。    想起那日怒气冲冲质问自己为何不邀请沈家的儿子,庆王妃眼里微微有些迷茫,伸手捂住了此刻有些疼痛的心口,脸上惨笑一片:原来自己这里还会痛吗?    薄薄的一页名单从她手中滑落,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落在了地上,上面誊写着各家夫人小姐的名字,唯独武安侯府的地方字迹有些模糊,凑近方知上面满满的都是指甲印,重重叠叠的模样也不知被人碾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