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炯的目光让杏樱心惊,她开始止不住的害怕,怕自己一句话说错,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现在看来,尹莘玦正处于盛怒之下,面对杏洛之事,他向来会丢失掉所有理智与仁慈,他不会放过任何想要加害杏洛之人,如若此番自己为小桃和连清求情,说不准一怒之下,尹莘玦会再度将她归于她们二人的同谋。
杏樱便是死,也不愿意被这样对待,所以一番思考自己下,她终于有了计较,咬咬牙,杏樱开口道:“臣妾认为,做错了事,就应当付出代价,便是处死这二人,也并不过分。”
杏樱的话,犹如一阵惊雷,直直的劈到了小桃的头顶,她震惊,不可置信,万万没想到,自己以真心相待陪伴了二十年的小姐会为了讨好王爷不顾她的死活。
说到底,她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
“言之有理。”
尹莘玦点了点头,“来人,将二人押下去,择日处置。”
尹莘玦挥了挥手,程松与另一个侍卫便一个架住连清,一个架住小桃,很快消失在了大堂。
总算是躲过了一劫,杏樱长舒一口气,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一时受不了,径直晕了过去。
冷漠的看了倒在地上的杏樱一眼,尹莘玦只是吩咐了侍卫将杏樱带走,便不再理睬。
“王爷……连清她……”
安生想要为连清求情,尹莘玦却抬手止住了她的话,道:“孤不会伤她分毫,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现在杏樱不惜舍弃连清和小桃自保,他手上并没有什么能一句拆穿杏樱的实质性证据,所以,现下万不能打草惊蛇。
“此事孤有自己的计较,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见尹莘玦似心意已决,安生也无法再说些什么,只得点了点头,离开了大堂。
安生走后,程桦才出现,“主子,谭神医找到了,属下已经将他带到了书房等候。”
尹莘玦闻言一喜,马不停蹄的朝着书房赶去。
谭神医已过花甲之年,却仍精神抖擞,虽然面容苍老,却未在他头上找到一根白发,就连那编成了两股小辫儿的山羊胡,皆黑的透亮。
尹莘玦本意想和谭神医客套一番再提洛儿之事,但显然,谭神医是个性情中人,不爱搞弯弯绕绕那一套,开门见山的问道,“王爷有话便问,老朽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神医果然爽快。”
如此,尹莘玦也能卸下一些你来我往的不必要的包袱,“那晚辈就直说了,神医是什么时候救下的安生,又是什么时候救下的连清?”
“安生是五年前老朽在山崖下所救,而连清则是老朽四年前被老朽所救,这些,王爷恐怕已经知晓。”
是知晓,不过尹莘玦并不相信,“神医难道不觉得,安生与连清两人,竟意外的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