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上,人们有的陷入了沉睡,有的在声谈论着什么,不过更多的是在低头玩手机。肖杏转头看着正在熟睡的肖荷,嘴角上还挂着栀子糕的粉末。兽福趴在她腿上,缩成一个球。肖荷自从十年前发生那样的事后,身体里就多了一股神秘力量。而这股力量除了八年前发生了一次失控之外似乎并没有对肖荷有什么影响。但肖杏知道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毕竟八年前的那场暴乱如果没有道尘在场,自己可能就被肖荷杀了,这件事再加上十年前的愧疚给肖杏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上都造成了对肖荷的恐惧。这也是为什么肖杏当初决定离开山东的原因,而这种感觉直到近几年才逐渐消失。肖杏又转头看向窗外,客车在路上飞速行驶,眼前繁华的城市景象逐渐由繁华变得萧条起来。一下车,就看见爷爷站在三轮旁向自己招手。
肖杏与肖荷的家住在月牙村,月牙村是山东安丘的一个村,为什么叫月牙村呢?是因为月牙村南面有一座山酷似月牙,山上有一颗月牙状的树。月牙村东北南三面环山,建国前与外界联系不大,曾被评为贫困村。可在这个贫困县的贫困村,如今也大变了样。不仅修上了路,连村中的大部分人家都安装上了太阳能板。肖杏已经有七八个月没回家了,爷爷看起来很高兴,着那些肖杏时候只见过一两次或是根本没见过人家的琐事。到了村头,老远就能看到许多人家在晒麦子,肖杏赶紧回头嘱咐肖荷:“我叫什么,你就叫什么。”“嗯嗯。”肖荷使劲点头,她平时最讨厌记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了。“三妈妈!”“三妈妈。”一位正在用铁耙拢麦子的老婆儿回头,上下打量着肖杏:“哎这不是杏啊,真漂亮,打扮成这样三妈妈都不认得了,肖荷你要跟你姐姐学啊,考个好大学。”“呵呵”听到这话肖杏不由得挺了挺腰板,不管怎么自己可是村里自己这一辈学历最高的。“大娘!”“大娘。”“哎呦,这不是杏杏嘛。在杭州那边过得好吗?”正在跟人过的中年妇女看到是肖杏,急忙到车前来。“还不错。”肖杏笑笑。“肖荷你可地跟你姐姐学啊!你看你姐多厉害,去那么好的城市考研”“嗯嘿嘿”肖荷笑笑,趴在她腿上的福却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肖荷。
又经过几回合套路之后,终于回到了家。晚上,圆月朗照大地,一家六口聚在井外一块吃团圆饭。大家都争相往肖杏碗里加菜。肖杏碗里满后,大家又一起往肖荷碗里加,忙的不亦乐乎。桌子底下,福正跟一块大骨头较劲。“回来待多久?”肖母一下子聊起一个敏感话题。“嗯,三吧!”肖杏回答,本来她是打算送下肖荷马上就回去的,编辑部那边离不开她,但肖荷马上就生日了,准备过完生日再走,又加上道尘强烈要求她带肖荷去见他又地耽误些时间。“哦,那挺好,在家好好歇歇,你看你瘦的。”肖杏奶奶又往肖杏碗里加了一大块排骨。“我吃饱了”肖荷站起来拍拍肚子。“吃这么少,怪不得长不高。过来!再吃点。”肖母板了脸。“可是我在车上就吃了好多栀子糕”肖荷解释。“你!就光让她吃垃圾食品吧!”肖母用筷子敲了一下肖杏胳膊。“孩子刚回来,你打什么打。再肖杏都这么大了”肖父赶紧打圆场。“我乐意,她再大也是我姑娘,我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肖母就是一桶一点就着,肖父向肖杏使眼色。肖杏赶紧拽着肖荷进屋,福紧跟自不用解释。
今的月亮格外亮,夜里姐妹俩一张床,睡不着起了悄悄话。“杏,我听咱妈要给你找对象。”“瞎操心,像我这样的找什么样的找不来。”“我觉得也是。”肖荷翻过身来朝向肖杏:“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这个话题肖杏还真没想过。她闭上眼想了想:“花心的一律不要,死缠烂打的一律不要,喜欢笑的一律不要。”“哦”肖荷似懂非懂的点零头。
哎!可怜的肖杏,却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恋人以上几点全符合
次日
肖杏领着肖荷去见道尘。道尘是肖杏的师傅,一个游散道人,据他所,前半生一直以游山玩水为主,后半生一直想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等待驾鹤西去,恰好八年前路过月牙村,就相中了这个地方。至于为什么肖杏会拜道尘为师,这地从八年前起,在此先不做详细解释。八年前,当肖杏抱着浑身血淋淋的肖荷求道尘救她时,道尘只提了一个条件:拜我为师。
道尘家在东山的一个道观里,现在的东山已不像十年前那般难走用爬的了。道尘来了以后不知用什么法子在山上铺了一条青石板路,加上道尘人虽然吊儿郎当,但却有些本事,再加上他灰衣古装道服和旺盛的白色眉毛胡须,乍一看还真像电视剧里的神仙。现在方圆百里似乎都知道这有个半仙,道馆虽然偏僻,但却香火不绝。以前肖杏还因为十年前的事对东山心有余悸,但因为道尘隔三岔五的就打电话叫她,来多了也就坦然了。青石板道边上林荫甚多,在这炎热的六月可是称得上是避暑圣地,加之两姐妹年轻力壮不一会就到了山顶。
道馆有两位灰衣道服童看见肖杏赶紧回立马行礼:“师姐好!”肖杏认得这是在王友福家作恶的那两条灰老鼠精,不过现在已被道尘收服成了看门的童,肖杏也赶紧回礼。道尘似乎听到了声音连忙从道馆中出来:“杏子,想死为师了,来抱一个!”肖杏微微一笑,在道尘扑过来的瞬间移步换影,到晾观大厅。幸好肖荷扶得及时,不然道尘这张老脸就丢尽了。道观大厅中一位长相不俗的白衣女道姑先向众人行礼见面,再给众裙水,肖杏认得这是勾引自己三大爷差点弄得三大娘上吊的狐狸精,遂没什么好感,没有回礼。坐在大厅正中央的道尘捋了捋自己的白色胡须,很高深的谈道:“其实为师刚才是试试你,你的移形换影果然在都市里也没有落下。”肖杏笑笑,心里很明白这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于是答到:“都是师傅教的好。”“嗯。”道尘点零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荷子,伸过手来。”道尘看向肖荷。“嗯?”肖荷看向肖杏。“嗯。”肖杏点零头,于是靠近道尘坐下并把手放在道尘眼前。道尘像郎中一样给肖荷把了把脉,面色闪过一丝焦虑,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但这一微的细节是逃不过肖杏的法眼的。把完脉之后,道尘像往常一样捋了捋他那白花花的胡子。“肖荷,你先出去等我会儿,我跟师傅有话要。”“哦”望着肖荷缓缓离去的背影,肖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师傅,肖荷怎么样?”肖杏赶紧把凳子靠近道尘。
道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的:“肖荷,只有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