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玉心中哀鸣着,然后慢慢垂下眼眸,倒不是她不想保持威风,实在浑身渐渐无力,两耳开始嗡鸣,呼吸也越来越费力。
该死的许沉应,为何还不撒手。
终于峣玉的脚胡乱踹到了他,又蓄力狠狠一脚,那人倏双手一松,峣玉骤失力气,一下子跌在地上,狼狈地喘气。
这个滚蛋。
正当她欲抬头狠狠骂许沉应一顿,骤觉周围黑沉下来,她朝马厩外一瞥,顿时稍安下的心又猛一跳。
她又成了被众人围观的风景了,丢死人了!
忽然,她身子一轻,已稳稳置身于秦岂宽阔的怀抱中,感触着身侧又冷又微微硌人的铁甲,秦岂泛着冷意的长眸瞧了自己一眼,又立即移开。
在一众将领和士兵的目光下,她只觉头都抬不起来,脸上火烧火烧,大着胆子戳了戳秦岂的胸口,欲催促他放下自己,好赶紧溜之大吉,怎知秦岂身子岿然不动,而对面人却膝盖一沉,猛然跪地,说了句“属下悉听将军处置。”
峣玉心上一惊,赶紧摇摇头,解释道:“不过是一番玩闹,再者是我先戏弄他,你不”
“闭嘴”秦岂低呵一声,将峣玉吓得一愣,然后乖乖闭上嘴。
怎说也是表兄弟,而且她自诩未在秦岂心上占据一席,应就是训斥几句便得吧,如此想着,她稍稍安下心来,毕竟自己也算是挑起他怒意的祸首,也不能摘在外。
“那好,受棍五十,三日后执行。”
众人立即吸一口气,眼神再次如飞刀乱刮在峣玉身上,其中携一丝似笑非笑的眼神,来自于秦岂的兄长秦非。
她不解既是秦岂的表弟也必当是秦非的表弟,怎地也不出来求个情。
峣玉哪里知道,在秦岂的面前求情无异于置人于死路,不求还好,一求情准完蛋,这就是他的铁则,绝不准有人逾越,但显然有个人不知在他的规则界上来来回回跑了几遍还不自知。
许沉应面无表情说一声“是!”,随后退了下去,然后一众好奇看热闹的将士也走地没影,剩下陈镜一人大剌剌暴露在峣玉眼前,她盯着那狡猾的陈镜,赠送给他一个飞瞪,便被秦岂抱着往营帐走去。
峣玉轻轻挣扎一下,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却被一双厉眸又瞪了回来,“玉儿,你又不听话了。”
峣玉一听此言,立即没骨气一缩,然后由着他紧紧抱着,也罢,反正她的力气还未恢复,而且在他怀中是那么舒服安心。
然后,峣玉竟然睡着了。
秦岂瞧着她没心没肺的睡相,心中无声叹了口气。
今日过后,只怕满营将士皆以为他青睐于男子,这龙阳之兴算是定到了他的头上,不过,在他决意带她出黑林时,便想过了各种可能,只要能护住她,这龙阳之兴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