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玉从他手中救回自己宝贝鼻子，气呼呼道：“那有什么，不就是丢人现眼，这又没什么技术要求，自从瞎眼跟了你，我丢的丑又岂少过，亦被人明里暗里嘲笑过不知多少回，脸皮早已厚似城墙般无坚不摧。”

峣玉未意识到话题已被他狡猾偏移开来，只歪头回答他的提问。

反正她身心尽被眼前的无耻之人占去，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更别说是翻墙而出，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

秦岂失笑一声，不知该赞赏她的忠贞，还是该为她欠扁的措辞而耐心纠正她，心中无奈，只佩服她令人啼笑皆非的奇妙思绪。

峣玉忽眼色一转，大笑一声，道：“不过我有手有脚，脑袋天赋异禀，深藏发财暴富与包养小白脸的梦想，说不定能一飞冲天，美梦成真呢？”

“你说的小白脸是什么东西？”秦岂犹如一个三好学生般提问道。

峣玉也厚着脸皮将自己当做一个好老师，认真回答道：“小白脸就是长相漂亮的年轻男子，等我哪日家财万贯了，便想养几个就养几个。“

显然，她未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以及面前人蓄着黑气的脑门似乎要爆炸了。

“做梦”

秦岂忍不住伸手将她锃亮的脑中一弹，峣玉立即痛呼一声。

那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峣玉气馁，而后闷闷将她肚子上那只多余，硬茧遍布的手掌费力推开。

秦岂本准备好好哄哄她，谁知那人又倏然抬眸，板着脸道：“你坐好，我要开始审问你了。”

秦岂不由嘴角一抽，只暗叹她的稚嫩可爱，而后配合地正襟危坐，甚至还颇有礼数地朝她拱拱手，道：“恩人随意问便是，秦岂知无不言。”

峣玉脸色又一沉，在心上咒骂他个来回，而后徐徐道：“这些日子，我脑中翻来覆去总想一个问题，你看，我既生得不漂亮，脑子又蠢笨至极，神经大条，还总是蛮不讲理，仗着你的偏心而有恃无恐，越来越无法无天，你究竟为何会如此不长眼瞧上我？”

这将近月余的时间，她心中纠葛不断，无穷的念头如雨后春笋一个个冒出来，令她觉得迷惘与无力。

不知是否为自卑，她总觉得，他太好了，而自己简直差劲地离谱，如此天差地别，她竟会从脏兮兮的泥中被他拽往轻轻软软的云端，这是否太过容易，太过不真实，不应由她所得？

秦岂看见她双眼一片灰蒙蒙，便知晓她心底深处的无助，他清楚知道眼前人的患得患失与自己关系颇深，心中涌上深深的疼痛。

此刻，他忽生出一丝不确定，眼前人永远没有自己想象般弱不禁风，她一贯是坚韧而决绝的，每每令他生出无穷的惊喜来。

他神色认真，瞧着她的双眸说道：“没有人会将讨厌之人留在身边，如果说什么缘由，恐怕是最开始，你肆无忌惮将救命草药吐在我胸口那一刻，饥肠辘辘的你却将仅有的鸡汤亲自喂给我，是盛汤的陶罐摔碎时你伤心哭喊的模样，是夜夜入眠时你低至无声的一句你别死。

玉儿，秦岂一直以为最先有情的……是你……”

秦岂声音顿了顿，又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我早在很久之前，便已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