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玉终于眼色一转,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模样,灵巧的手掐了一下秦岂的肚子,却见那人挨了一记掐不仅未生气,反倒咧唇笑了几声。
她都要被拖出去烧死了,他竟还能笑得出来,果真他的种种病症非短日可治。
峣玉又缩回脑袋来,悻悻道:“我要是先离你而去,记得每逢端午清明祭灵时,给我烧些好吃的东西,不要太抠门了,这样我无论上天入地,都会求神仙阎王让你长命百岁,一辈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开开心心,舒舒服服……”
峣玉宛如念经般嘀咕个没完,越说声音越低沉发闷,渐渐都带上一丝哭腔,秦岂眼色一疾,而后出声呵断她的咒念。
“告诉我,我是何人?”
峣玉眨了眨眼,不明他是何意,脑中想了一想,而后慢吞吞道:“你是秦二公子一个失了业还到处耀武扬威,还学别人金屋藏娇的啃老族。”
秦岂眉头一蹙,差点被她气晕过去。
奇怪,他竟然听懂她那怪异词汇表达的大致意思,迫使自己镇静了几秒,秦岂而后没好气接着问道:“那你又是何人?”
峣玉一听此言,立即又耷拉着脑袋悻悻道:“我是浑身一无是处,靠山吃山靠你吃你的峣玉,是好死不死附在一个诡异女人之身的一缕幽魂,指不定哪日就两腿一蹬嗝儿屁了。”
“不准说脏话”秦岂又呵一声。
峣玉“哦”了一声,又闷闷垂头不语。
秦岂莫不成患了罕见的短暂性遗忘症,竟问这等白痴问题?
如此胡乱臆想着,头歪过一点点,抬眸去瞥他的神色,怎料被他那一双充斥着坚毅的长眸捉住,而后便听他声音淳淳,明明置身于夜半封闭的屋内,却如竹林中吹来的一阵清风,令人迷醉。
“我是秦岂,却是你的秦岂,即便你与那强大又神秘的巫邪势力存在说不清的关联,但真正的你绝不是她,我要你彻彻底底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只属于我的人,活得堂堂正正,随心所欲又无畏无愧。”
峣玉不知何时已眸中莹润如透光,她使劲撑住重重的眼皮,竭力抑制泪珠没出息在他面前掉下来。
秦岂布满硬茧的手掌拂过那细嫩的脸颊,一声温笑落在峣玉乱糟糟的发顶。
秦岂,你既对我最好,我亦会为你变成最好的自己。你也许不信,我这样胆小怕鬼之人,只要同你在一处,便再不会觉害怕,我会让鹰叼走我脑袋中的过去,成为你口中彻彻底底的另一个人……
让那些该死的巫邪鬼怪,迷信秘术统统见鬼去吧。
而且她绝不信一个脑中有五千年浓缩精华的现代头脑,会被那些落后迷信并“装神弄鬼”之人所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