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徽之看着卿如晤血色褪尽的面容,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神情,道:“你知道有一个法子能够让你名正言顺……只是,你依旧舍不得手中的权势,对么。”
卿如晤没说话,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茶盏。这位闻名于天下的权臣,此时在叶徽之面前却仿佛什么都是透明的。
“我知道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从一无所有到这个位置上,最害怕的便是失去两个字!”
他那阴沉的声音,仿佛是某一种诅咒。而那一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就像是萦绕在卿如晤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靥。
最终卿如晤亲自来小院拜访叶徽之,一无所获离开。
上了马车之后,卿如晤想到叶徽之今日一番话,神色沉沉。
赶车的青苑见卿如晤脸色不对,连忙问道:“太傅怎么了?”
卿如晤摆了摆手,问道:“泗水行宫那边如何了?”
“长公主已经入住行宫,那里一切如常,没有异动。不过方才我们的暗卫传来消息,说是呼延则成带领精锐离开了燕京,却了雪城。”
“雪城?”闻言卿如晤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锐利的色泽,看来一切兜兜转转,还是和雪城有关。
马车在太傅府邸停了下来,就在此时有人送了一封信来。
卿如晤拆开信封,却见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枝开的如血一般的梅花。
与此同时,泗水行宫。
燕徽到了行宫之后便开始下起了雪,与在燕京不同的是到了泗水燕徽的病情已经渐渐好转,在这里她竟罕见的得到一种久违的安宁……
“殿下天气冷,您别再受凉了。”
贴身侍女执素拿了一件厚重的大氅给燕徽披上,素白的颜色倒是将燕徽原本有些冷硬的面容衬托的更加柔和。
“这行宫还是和当年一样,似乎没什么变化。”
燕徽看着这雪中的红墙,颇为感慨的说道。
“是啊,自从三年前圣上回到燕京之后,这里便也没人住过。”
执素回道。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的时候,却见在行宫伺候的宫女摘了一捧梅花来。
雪地里,那小宫女天真烂漫,手中捧着一捧红梅分外好看,素来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燕徽叫住了她,道:“你手中的梅花在哪里摘的。”
小宫女听到燕徽的声音,方才惶恐道:“回……回殿下的话,这里是在宫外摘的……”
“宫外?”燕徽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却见那红梅花瓣瓣瓣分明,花蕊却是金黄色的,正是名贵的金丝血梅。
小宫女见燕徽神情和煦,不似传言中那般可怕,胆子也打了些,回道:“是啊,行宫外有个废弃的院子和行宫挨着的。听老嬷嬷说那里十几年前主人都不在了,但那里梅花每年都开的正好呢……”
梅花每年开的正好……
燕徽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脑袋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