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却没有应声而是在房间冷静踱步,许久后他顿住脚步道:“戴兄可有信得过的人能打探消息?”
“倒是有一个,只是往日里甚少见面,不过今日这事或许还真只有他才能帮上忙。”
“走吧,你我二人去寻他。”
柴安说着话已经起身,七娘是他认定的女人,如果出了事……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江州城,在原本的线索中,乃东晋始置,唐宋延置,直到朱元璋攻破立都于此的陈友谅,才改名九江一直延续在后世。
能够成为都城规模都不算小,此城地域宽广,辖境江西大部,说起来柴安并未好好的走一走看一看,上一次带着七娘逛街也只是在周边闲逛了一番。
走了很远的地方,瞧见了一条大江,江水碧波平静如处子,偶尔有几条画船从中穿梭而过,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前面靠江就是我们江州城有名的琵琶亭酒馆,李唐时候白乐天的古迹,观景最是美妙,若不是和乐楼与北望楼近来火爆,这才是整个江州最好的酒馆。”
戴宗指了指靠江的酒楼,两层楼阁,在外看去一层有十数付座头,倒也算整整齐齐,二楼则是一些暖阁,有琵琶声从中传出。
“柴兄弟不如你先过去坐一坐,待我寻到那位兄弟再来与你汇合。”
柴安摇了摇头:“一并过去吧。”
戴宗点头,两人沿着江边行走,不多时见那渔船一字排着约莫八九十只,都系在绿杨树下,船虽不大可渔船上鱼却不少,许多渔夫都在忙碌着给人抓鱼,一条条肥大的鱼还鲜活着,显然是今早刚抓来的。
不过有一只渔船却在此地显得与众不同,船上有三个渔人,一个斜枕着船艄睡觉,一个在船头上结网,还有一个正脱下衣服,露出一身雪练白肉,嘭的钻入水中,上下翻腾好似一条白蟒。
看到这里柴安已经知道他们要寻的人是谁了,目光闪烁:“浪里白跳张顺。”
“兄弟可是认识此人?”戴宗很是好奇,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张顺的名字,不知道柴安缘何知晓。
柴安看向他,目光更加古怪,心中暗道:“神行太保戴宗,浪里白跳张顺,不会还有行者武松等人吧?”
“柴兄弟?”戴宗被看得很迷茫啊,轻轻推了柴安一把。
柴安笑了笑没有多言,与他一并走到那条很另类的渔船旁,结网的渔人抬头打量他们问道:“有事吗?”
戴宗指指正在水中遨游的人说道:“请张二哥上来一叙。”
那人警惕起来:“你是何人?”
“我是谁你不必打听,请张二哥上来便是。”戴宗也算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愿在一个小喽啰面前自降身份。
渔人跳下水去通知张顺,很快就回来了,告知柴安两人:“张二哥说了,没空搭理隐姓埋名的鼠辈。”
“你找死!”戴宗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船头上的鱼筐。
这一下顿时引起了混乱,渔人挥拳便打,可戴宗是练过拳脚的而且并不弱,岂会怕了这人,闪身避过一脚踢翻了他。
“哪来的鸟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放肆,做了你俩。”睡觉的渔人爬起来提着鱼叉就冲向了柴安。
柴安后退一步,踩着了一根行秤,他急忙捡起来挥舞出去,鱼叉挑飞了铁秤,不过柴安并不慌乱,甚至连动都不再动一下,因为戴宗又冲过来了,一脚踢翻了这人,夺过鱼叉踩着此人的胸口。
“你这厮是吃了豹子心大虫胆了,敢搅乱老爷的兴致。”
一名汉子自水中跃起,直接奔向了戴宗,两人拳脚极快战作一团,柴安看了片刻开口道:“戴兄,张二哥且住手,今日是柴安相请,切莫伤了和气。”
两人对了一拳皆后退开来,张顺凝视戴宗,颇觉面熟,问道:“来人可是戴院长?”
“正是。”戴宗心中有火想要拿捏,可见到柴安的目光只好按捺下来。
两人目光对视,并不熟悉,只是往常里张顺会孝敬一些换出被抓的兄弟,此刻虽然罢手了,又因为知晓身份各有忌惮,但闹成这样,难免会有一层隔阂,事情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