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递出了不少锦囊,戴宗几人接过收好再次外出,此时的夜色正笼罩人间,点点的月光洒进窗沿。
柴安吐出一口气,而后望着七娘打趣:“可是吃醋了?”
七娘愣了一瞬,很快醒悟过来,公事毕,夫妻间要谈些私事,其实她心中很明白,自陆云裳过来这点就避不过,她沉吟不语,十指缠在一起做着思想斗争,终是下定了决心,坚决道:“爹娘说过妒忌是大妇的罪,官人,七娘知道您是做大事的人,三妻四妾极为平常,但求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过云裳姑娘虽美可出身青楼,却是不能做正妻之位的,将来若有官家小姐喜欢官人,七娘会让……”
柴安心中涌出疼惜、爱怜、感动以及更为复杂的情绪,七娘的善良与爱意最是温暖也最是沉重,若不是已经圆房,他或许会觉得有难以承受之重,当五味杂陈的思绪在同一时间涌来时,他没有话可说,唯有一种难以自抑的冲动。
他蛮横地亲吻住她的红唇,许久分开后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七娘,没有人能取代你,哪怕我死掉这点也不会变。”
柴安并不善于表达感情,兄弟义气还好些,并肩扛事无需多说,但男女之爱却要复杂很多,这是他第一次剖开心田说出在心底的爱。
“咳咳,你们继续。”
突然戴宗推门而入又立即退出,七娘羞恼地瞪了柴安一眼低着头跑了出去。
“柴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打搅你的好事。”
“让你说的好像没正事一样。”柴安耸耸肩坐下,又邀戴宗落座:“戴兄去而复还可是有要事?”
“想起一件事,担心王璋那厮会借官衙的力量排挤打压,当初李惟山就是因为这样不得不上下打点才搞得不堪重负,不可不防啊。”
柴安目光微动,细细问询了当初的事情,当弄清楚人脉关系以及可能对他下手的府衙中人后手指在桌面轻敲。
事情相对比较棘手,虽然尚未到那一步可未雨绸缪总归是不错的。
“柴兄弟,王璋与那黄文炳交好,黄文炳在江州虽算不得什么人物可溜须拍马的本事不小,颇得知府喜爱,这些腌臜事情知府不会理会,可黄文炳极为难缠,要想好应对之策。”戴宗千叮万嘱,显然黄文炳此人绝对是难缠的小人。
“戴兄放心,安心中有数了。”
见柴安不以为然的神色,戴宗甚是焦虑,柴安看在眼中拍拍他的肩膀淡淡一笑:“安不是不分轻重之人,君子待之以诚,小人待之以伪的道理还是懂的,我更担心的是他们看穿我们的软肋。”
“你的意思是底子薄?”
“不错,如果他们只是想打击报复一下,无非持续个三五天出口恶气而已,忍忍也就过去,怕就怕他们看穿这点,到时才是最大的麻烦。”
戴宗想破脑袋也没有办法,只好抱着良好的心态自我安慰不一定就碰上那个最坏的结果。
也从这一天开始,柴安与王大官人的博弈日趋白热化,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好在有了先前的警告,并未祸及家人,只是在商场上各种拼杀。
酒水的价格比拼到了底线,柴安直接推出了廉价套餐,以数量来弥补亏损,成功破局。
王大官人不甘示弱再次砸价,柴安却直接甩开从酒楼下手,饭菜品种每日新推,各种花式菜品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这样的能耐也只有柴安才能做到,前世一辈子吃过的品种实在数不胜数,虽然并不是都会做,可总能说出个一二,在他亲自指导下后厨的人也打开了新的大门,菜品样式如百花绽放。
两者之间的明争暗斗逐步升级,从最简单粗暴的砸价转变为各施奇招,以改良后的招待服务以及吸引客人的多重手段来取胜,王大官人那边的许多招数也让柴安大开了眼界,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柴安与王大官人始终不曾露面,隐居幕后操盘,至于其他人则忙得不可开交,台前所有的事情都归属于他们,张顺、戴宗、虎子各尽其职在不同的领域发光发热。
很多时候三人坐下来谈论的不是今日战果如何如何而是柴安用人的能力如何如何,几乎榨干了他们每个人的潜力。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以前柴兄弟挂在嘴边听听就过了,现在才体会到其中的痛楚。”
戴宗看着又磨破的一双鞋子满脸苦笑,虽说柴安出手大方可人的疲劳度做不得假。
“别抱怨了,走吧,听说掌柜的在提高新酒的度数,一旦成功就不必再陪王大官人玩这些出力不讨好的手段了。”文婷阁ening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