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晨跑的时候又遇到了陆云裳,她捏着一张帖子紧咬着嘴唇怔怔发呆,就连跑过她的身边也毫无所察。
“云裳姑娘?”
“啊。”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她连忙后退,又差点绊倒,柴安急忙伸手揽住总算救下。
可这样一来两人的姿势又变得暧昧起来,不由同时想起了在长生库内的一幕,陆云裳俏脸羞红,不敢看柴安的眼睛。
柴安也觉得颇为尴尬,不明就里的还以为他是在占人便宜,谁让每回事情都太巧了呢。
两个人匆匆分开,都没有说话,柴安见她养气功夫都要好过自己了,无奈开口:“帖子是谁送来的?”
“汴京名妓李师师。”
“与她相熟?”柴安隐隐觉得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记不起。
“人家可是我们赵国第一名妓,云裳只是一介小商贾,哪有幸结识,只是先前演过你写的话剧,不知她怎么听说了,说想见上一面,我犹豫着要不要赴约,毕竟好不容易才脱离那里,往日的姐妹也就罢了,其他青楼中人着实不想再接触。”
“是她?”他终于想起来了,李师师可谓大名鼎鼎,与燕青的结局也是充满了浪漫,不过现实中更加出名,平日里也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传言,无不是极尽夸赞,倒是真的没想过会因话剧一事令她来到了这里。
眼前人影晃动,柴安从沉思中醒来,是陆云裳在偷偷打量他,并等候他的想法,忍不住轻笑:“不想接触那就拒了。”
“那可是李师师啊,因这样一点小事得罪不值。”陆云裳翻着白眼,本以为他会给出有建设性的意见,不曾想聪明人也有昏招的时候。
“想的太多,自我遭罪。”柴安撇撇嘴就要走。
“喂,你就这样一走了之?”陆云裳跺着小脚。
柴安转身茫然望来:“不走难不成你还要管饭?”
“你……”陆云裳气得握拳:“事情也与你有关,要不是你的话剧演出岂会惹来麻烦。”
柴安摊手微笑:“好吧,我给你出个法子,找七娘。”
“七娘姐姐?”陆云裳目光闪动,如今的七娘在江州城也是很有名气,成长为了不起的女强人,应付女人的话,或许还真是最好的人选,再抬头,柴安已经跑远,她气得咬牙切齿。
“外面风言风语,贸贸然前去岂不容易引发误会。”陆云裳这才意识到真与七娘的单独碰面远比想象中要难。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陆云裳用力踢飞小石子,恨恨想到。
戴宗已经离开了几日,尚无消息传来,柴安并不知晓事态发展的爆裂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武松大杀四方,血洗了跟武大郎之死有关的所有人,阳谷县衙的衙役也被他以木棍打翻一地,武大住的那条紫石街躺满了哀嚎苦劝的衙役。
无论那些曾经的伙伴及下属如何呼喊,武松都不曾回头,他果敢勇猛,难改其志,径直杀向了今日西门庆所在鸳鸯楼。
一干人等尽数俯首,血债血偿,戴宗赶到的时候还是迟了,他见到时,武松正浑身浴血的站在家中武大灵牌之前,两颗血淋淋的头颅摆在正中。
“你可是武松?”戴宗问道。
武松抬起头,眸子中有猛虎般的慑人光束闪烁,而随着他微弓的身形挺直,那种蕴在骨子里的威势展露无疑,戴宗也算见过不少强人,但还是承受不住,下意识倒退一步。
“你是何人?”
远一点心中安全的感觉就多一点,戴宗悄然松了一口气,取出柴安的亲笔信,而后拱手道:“在下戴宗,柴兄弟收到大郎书信,特让我走一遭,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武松看过书信,对戴宗道:“戴院长远来之恩武松铭记心中。”
抱拳施礼后他跪在灵前,取过碗中冷酒浇奠,道:“哥哥,兄弟与你报仇了,奸夫淫妇已经随你上路,稍后也会与你一并烧化也好沿路伺候你。”
说完就要放火烧了灵床,戴宗急忙拦阻:“兄弟你这是作何?”
“戴院长,武松虽是是为兄报仇,可终究犯下了事,身为本县都头岂能一走了之,可此去存亡未知,哥哥后事无人料理,烧化了也算了下心事。”
他说着又冲四周邻舍抱拳:“先前冲撞了众高邻,武松在此赔罪了。”
“岂敢受都头之礼,若有差遣我等定当竭力。”
“多谢,那家中一应物件连同这房子都烦诸位帮忙变卖成银钱,给武松当随衙用度之资。”
众人纷纷答应,戴宗却摇了摇头,阻拦道:“武松兄弟,柴兄弟让我过来可不是走过场的,大郎兄长的后事自有我来料理,至于衙门的用度也无需操心,来时柴兄弟没少让带,况且他还有手书在,钱银需要多少便就近调多少。”
“不可。”168168j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