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初刚刚将她娘亲死前受到的部分折磨以牙还牙地用在了崔太尉身上,体内的仇恨和暴虐并没有得到安抚,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她。
听闻陆北宁的问题,她不耐烦地道:“什么为什么!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崔家手上白骨累累,他们难道不用偿命吗!”
陆北宁直觉景云初状态不对,在这种时候,没法停下来细细探究和抚慰,他道:“我并不偏袒他们,他们犯了罪,自有国法惩处,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景云初淡淡一笑,夕阳薄去,仅有的一点暖黄色的光照在她的一半脸颊上,另半边沾了血迹的脸裹在阴影下,衬得那笑十分得诡异。
“那是你们这种手握大权,掌握别人生死的人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血债血偿!”
说完,她避开崔家其他的杀手,径直朝着奔逃的崔皇后那支队伍追了过去。
陆北宁心中一凛,急忙想追过去,但那些杀手被景云初突如其来绕了过去,不敢再放人追杀他们的主子,当即不要命地向他围了过来。
崔皇后几十年来养尊处优,哪里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狼狈地逃命,护着她的死士最多,景云初见那些死士手持的武器都是淬过剧毒的,短时间内根本冲不过去,等到把这些死士扫荡干净了,崔皇后恐怕跑得连影都不见了。
想到此处,她做了一个决定,她在手臂上划了个又长又深的伤口,将血滴在青黛剑上,血流入青黛剑,全部都被吸了进去,一滴也没有浪费,旋即青黛剑银白色的光芒大盛,剑光照亮了刚笼罩下来的夜色。
那些围上来的死士难得眼里出现了诧异和恐惧的神色,用血喂养的武器通常来说都是很邪门的,但是他们别无选择,为了保护主人的命,他们的命算个什么呢?
景云初将内力贯注于剑上,青黛剑的光芒又涨了几分,景云初在从小在景家受的训练差不多也是按杀手来的,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
青黛剑将杀招放大了好多倍,银光过处,残肢满地,围住她的人一下就少了一半,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她的嫁衣上沾满了血迹,嫁衣是大红的颜色,大片大片的血迹在红衣上呈现着褐红的色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配着她赤红的双眸,像是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索命的女鬼。
景云初的这副模样将余下的死士都吓得够呛,她用低哑冷沉的声音道:“挡我者死!”
挡着她前面的死士真有几个瑟瑟索索地让开了一条道,景云初将青黛剑一抛,纵身跳了上去,眨眼功夫就追上了崔皇后。
崔皇后已跑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跟在她身边的只有假装为禁军的化人谷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