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宗玉左右都有人落了座。
“六弟。”
“六哥。”
安陵宗玉携着宫壁禾起了身,分别回礼,介绍道:“这位是四皇兄,这位是八皇妹。”
“四皇兄好,八妹妹好。”
那八公主嘻嘻一笑,打趣儿道:“好久不见六哥了,最近身子还好吗?听说三哥又给你淘了不少好东西去,管用吗?”
“我还好,谢谢八妹关心。”安陵宗玉笑答。
那八公主却捂唇笑道:“六哥才娶了媳妇儿呢,定要好好养重自己可别等新郎没当够,徒留六嫂一人……”
“竹淇!”
那位行四的男子一声怒斥,打断了口无遮拦的少女,那八公主才不屑的笑了声,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六弟,真是对不住,竹淇一向口无遮拦,没有恶意的…”他做了个礼。
这四王爷名安陵恒,与安陵竹淇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乃是铭妃所出。
戳着别人病处说事,这还叫没恶意,那不知什么才是恶意了。宫壁禾心里嗤笑一声,她拉了下安陵宗玉袖口,坐到了软座上,却侧头,笑眯眯的说道:“竹淇公主模样乖巧,温婉秀气,看这模样,还不到三十吧?”
安陵竹淇一愣,当即沉下脸,道:“六嫂说什么呢!本公主今年二八!”
“哦……”宫壁禾手捻手袖半遮半挡的抹住了唇,眼里写满了惊讶,道:“原来竟比我还小两岁呢,可公主瞧起来,可比我大气多了,雍容贵气,就跟我母家主母似的…”
“你!”
安陵竹淇气的发抖,哪儿能听不出来眼前这位六嫂是在嘲讽自己显老。她突然脸色变好,缓缓一笑,阴阴说道:“听闻礼部尚书家主母夫人保养得宜,不惑之年亦独得尚书宠爱,本公主若能如你家主母一般,日后嫁的只爱一人的好相公,也不错了。总比有些人嫁个不知明日为何的病秧子好吧。”
少女脸貌乖巧,身着粉丝蝉衣,口中的话却恶毒的很。
宫壁禾闻言,也不气恼,手懒洋洋的撑着下颌,做惊讶状。“公主择偶标准这么独特啊,我爹虽宠爱主母,可您不知,我娘早死,我大哥他娘也早死,说句不孝的话,我都觉着我父亲克妻啊!”
“您确定真要找我爹那样的吗?”宫壁禾眨眨眼,故作惊恐的小声说道:“怕是不要了吧,万一被克着,指不定您能活过病秧子呢……”
“你!欺人太甚!”
安陵竹淇一擂桌面,气的飙泪。指着宫壁禾道:“我说他一句,你还我十句!这世上怎有你这般做嫂嫂的!”
宫壁禾还要再说,却被安陵宗玉轻轻按住了手。对她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那安陵恒怒其不争的瞪了眼安陵竹淇,道:“你还敢说!闭嘴!坐好!”
安陵竹淇气的抹眼泪,偏过了头,再也不看他们一眼。
“哼。”宫壁禾哼笑一声。
那安陵恒望着安陵竹淇背影摇了摇头,似乎对妹妹的任性颇为无奈。
倒是安陵宗玉借着喝茶的间隙对宫壁禾说道:“铭妃早居冷宫,四哥将养竹淇也很辛苦,稚女之言,王妃不必替本王气急。”
“那也不能让她胡说八道,我男人,只有我能骂能损……”
宫壁禾气急败坏,咬紧了气音,愤怒的像头小兽。
安陵宗玉愕然片刻,唇角骤绽笑容,“你男人?”
“我…”宫壁禾尴尬须臾,咳了两声,灌了口茶,道:“反正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名义上的丈夫也叫丈夫。反正只要我在,就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