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铃猛的一震,话没说出口,绿豆三步两步走过来,到了连翘面前,一耳光便给连翘甩了过去!
“王妃训话!就凭你也敢置喙!”
绿豆平时本就不乐意花铃仗着安陵宗玉宠爱而耀武扬威的,连翘一个小丫头竟也会甩脸子的很。分明她才是王妃身边的近身婢女,是这府里的一等丫头,可这个连翘竟是连半点乖面子都不愿做的主,可恶的很!
连翘挨了一巴掌,脸色丝毫微变,只是眼底生起了一股凉意。
啪
又是一耳光打过去,绿豆怒骂道:“当真是做了她奴才,就不知道这厉王府是谁说了算了?”
连翘这次捂了脸,盯了绿豆一眼,凉悠悠的说道:“这厉王府,自然是厉王殿下说了算。”
话音落后,连翘伸出手去一耳光便给还到绿豆脸上,就在须臾之间,宫壁禾箭步上前,稳稳的接住了连翘的手,狠狠一甩,并就着右手反手一巴掌再次给连翘抚了过去。
她的手劲本就大,这一次下去,连翘当即便喷了鼻血,宫壁禾退后一步,敛住水袖,神色阴冷,冷声说道:“在我面前动手打我的人,你是真的不拿我当一回事了。”
连翘抬头,缓缓的注视着宫壁禾。
那抹眼神,宫壁禾太熟悉了,充满了杀气,敌意,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的愤怒。
就是那晚她撞破安陵宗玉好事时,阿律也是拿这种眼神望着她。
同理,她曾在赛场上,面对无数劲敌时,也还是如此。
宫壁禾微微抬眸,说道:“你问我,她花铃违反了什么家规,什么国法?”
“既然你有意发问,我便诚心诚意的答。”宫壁禾微笑,甩开水袖,拖着及地的长裙又慢悠悠的回了主位上坐。
绿豆见好的换上了一杯滚茶,宫壁禾接过,却不急着喝。
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望着主仆二人,淡笑道:“怎么?是准备站着受训吗?国法家规哪一条定下了妾室主仆可以站着听主母训话了?”
闻言,花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撩起裙摆跪了下去,连翘自然紧随其后。
宫壁禾这才将青花瓷的茶碗揭开,润了一口,眸光一凛,慢条斯理的说道:“国法定,一府主母为尊,其余侍妾尽为仆,我听说宫里面,若是没有诞育龙子龙女的妃嫔,见到了东宫太子妃,那也是要行礼的。因为人家主位东宫,靠的就是一个主字。你说,宫中妇人尚且如此,你一个小小侍妾,连皇家宝册都不曾上,倒是有资格与我论法理吗?”
一席话说的轻描淡写,却处处指着花铃伤疤上戳,花铃哪里还有往日那般斗胜的嚣张气焰,早焉了,双目含泪的弱弱说道:“妾身不敢。”
“再来说家规,我是王妃,这府里的规矩就是我说了算,我平日不管事儿,不理会,倒任由你们麻雀儿腌臜撒着欢的蹦跶,蹦跶完了还不够,还想占窝子?!”
宫壁禾说完,怒拍红木檀桌,惊的一屋下人当即跪了地。
“王妃息怒!”
深吸了一口气后,宫壁禾自觉差不多点到即止了,便笑了笑,指着那一堆经卷问道:“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妾身不敢。”
“奴婢不敢。”
主仆二人低垂着头,轻声作答,示了弱。
“既然没问题了,就带下去好好抄吧。”宫壁禾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的挥了挥手,那婢女捧着经卷立即跟了过去。云海yunhai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