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生恨，泠末张嘴毫不犹豫咬上颜婳的手。没等它碰上自己虎口，颜婳袖子一甩，泠末飞了出去。颜婳叹一口气，打晕了它，将它收了起来。

“你的故人，都该是上个时代的人了吧！真的是为了你的故人吗？”南宫衍质疑道，心里有点不舒服，他对妖兽有绝对的厌恶。一个时代是多么漫长，她现在还有故人吗？

“是我已故的朋友。”

颜婳三两下爬上树顶，南宫衍站在她身旁稍后的一颗树上。

颜婳操纵着树叶在空中乱舞，飞沙走石间，她脚下的树迅速拔高，居高临下，她可以一览全景。

苍茫大地，一片广袤，无止境而寂寥。

她现在还可能活着吗？世事变得多么快啊，她的族群曾经是妖中霸主，她甚至差点一统天下了呢。她所为之奋斗的、为之牺牲的，到今天，故园不在，家族没落。她曾是一只火狐啊，最后只留下了一只……雪山白狐？

她知道吗？如果知道很久很久以后的现状，她还会……

颜婳不懂，她得天地造化而生，无父无母，她没有家族，她不懂……

但颜婳想起那一年还带着稚气的她：“我一定会成就大道，飞升成神。我将用毕生精力复兴妖族，让九尾红狐成为这世上最伟大的族群……”

那时她们都还只以为天道公正，众生都有光明的前途。

光秃秃的树木再次披上繁茂的衣裳，留下的，是地上一层厚厚的地毯。万兽山脉在此刻再次恢复宁静，听不到欢庆，也听不到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