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她跟那突厥人非亲非故,要什么义气!
仇家又不是她引来的!
这样想,夏瑶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些,也终于得空看清自己身旁的环境。
四周,静悄悄的,却不是那种令人害怕的寂静。
有鸟叫,有虫鸣,安静而祥和。
这里应该是林子的深处,她以前从未来过,不过眼下既然来了,倒不如看看这里会不会有更多的草药。
夏瑶开始忙碌起来,小小的身子在树木杂草从间穿梭,这里的草药多得令人惊喜,种类也不少,她真是觉得自己快要忙不过来了!
却不知那一处高高的树上,有人的双眼一直都在盯着她。
“少将军,为何要放过这丫头,她可是裴弘毅的妻子。”
“那除了这个身份,她有何非死不可的罪名吗?”拓跋明钊问。
他双手抱胸,倚靠着树干,嘴角噙着那玩世不恭的笑。
阿史那微微皱了眉,“可当年裴弘毅看了老将军的脑袋,还被棠国的狗皇帝悬于城墙之上,这血海深仇……”
阿史那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拓跋明钊厉声打断,“我父亲是死在战场上的!”他说罢,便回头看向下属,一双眼透着锐利,“身为将军,战死沙场很光荣!反倒是你们,杀不了裴弘毅就对着妇孺下手,我父亲在天之灵会以你们为耻!”
阿史那被拓跋明钊训得低下头来,连声沉是,“那,达奚他们,少将军准备如何处置?”
“哼。”从鼻尖发出一抹不屑的冷哼,“达奚那个家伙,不知道是要杀裴弘毅的女人还是要杀我,那些箭射下来,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面,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他?”
阿史那的表情有些为难,“今日达奚所做的确是过分了些,只是其初衷也是为了老将军报仇,还请少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阿史那。”拓跋明钊忽然便冷了语调,“你的少将军,是我,不是达奚。”
“属下明白!”阿史那本就低垂的脑袋越发沉了,“属下也是为了少将军着想,如若此次少将军重罚达奚,定会惹军心不稳!”
毕竟,达奚说到底都是想给老将军报仇!
拓跋明钊轻哼了一声,“你去告诉达奚,今日之事,我便算了,他想为我父亲报仇,就去找裴弘毅,但倘若再动那丫头一根汗毛,就让他提头来见!我说的。”
他语气透着狠厉,阿史那不敢怠慢,连连应声,一双眼却偷偷瞥向林间那个忙碌的身影。
少将军对那女子,很是不同,莫非是看上了?
拓跋明钊一双眼锐利如鹰,对于阿史那心中的疑惑也是了然于心。
可他并不说明自己对那丫头并没有旁的意思。
误会了就误会了。
反正那丫头也挺招人喜欢的,如今虽是瘦了些,但领回去养养胖,应该也会挺好看的。
更何况,他这个少将军初来乍到,总得做些什么让达奚那帮人知道,谁才是做主的那个。
夏瑶自然不会知道自己采药的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被人给利用上了,她只知道这个地方应该不经常有人来,以至于那些草药的长势都极好。
品种又多,夏瑶几乎是见到什么草药都往背篓里放,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偌大的背篓居然已经满了大半。
这些药,有止血的,有疗伤的,也有治疗头疼脑热等病症的,应该足够军营里的将士们撑上小半个月了!
待她抬起头来看天时才惊觉,这日头已是往西落去了!
糟糕了!
再过不久就要天黑了,她若再不走,怕是半夜里都走到不军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