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镇康也跟着倒抽了一口凉气,太傅与宰相,乃是朝堂之上权势顶大的两个文官,这二人要对付裴将军,便等于是满朝的文官都要对付将军!
思及此,洛镇康却忽然想到了出路,“那,你可找过大将军?”
夏瑶微愣,“大将军?”
“是!”洛镇康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朝向来重文轻武,如今更是连镇守边关十多年的裴将军都被那些文官给冤进了大牢,这股子恶气,武将们岂能吞下,说不定,寻到大将军是条出路!”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可,我与大将军素不相识,大将军又如何会见我?”总不能像是进太傅府似得让楚东先去耍个诈?
大将军府可不比太傅府,里头武学人才济济,就怕楚东连大将军府的墙都还没翻过去就被抓了。
洛镇康想了想,“洛家倒是与大将军有些渊源的,相见之事,我可以安排。”
“你?”夏瑶皱了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见状,洛镇康微微一愣,“裴夫人是不信我?”
因为那告发信极有可能是洛镇安写的?
却见夏瑶摇了摇头,“不是不信,而是……”夏瑶一时不知该如何说,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实不相瞒,当初从大牢里头出来的时候,瑶儿的确是想过找洛家帮忙的,可洛五少爷说的对,洛家虽家大业大,但终究只是平头百姓罢了,瑶儿,不想连累了洛家。”
洛镇康倒是不曾知道,二弟竟与夏瑶说过这话,叹了口气方道,“我这二弟,虽比我年幼些,却是兄弟几个之中最为老成的,他所顾虑的,必然是家父所顾虑的。”话说到这儿,洛镇康看向夏瑶,一脸严肃,“可,他终究不是家父,不曾知道洛家受了裴夫人多大的恩情,更不知道裴家出事跟洛家有牵扯不断的关系,倘若他知道这些,必然不会对裴夫人说那些话。”
洛家是承了夏瑶的救命之恩的,更何况裴将军出事还极有可能是洛镇安那混蛋做的。
于情于理,于忠于义,洛家都不能坐视不理!
洛镇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一点夏瑶早在边城时便知晓了,当初受了颇多的照拂,按理说,如今是决不能再连累洛家的。
就算那告发信真是洛镇安写的,那该谢罪的人也只是洛镇安一个,与旁人无关。
可,如今将军被囚于大牢,宰相与太傅都想要将军死,她一个人,势单力薄,胳膊拧不过大腿。
如若真能借着洛家的关系与大将军牵上线,那至少,她怀里的这封陈情书可以借由大将军的手交到皇上的手中,到时候,皇上就算不全信,也该是有所怀疑的。
若真是个通敌叛国的判将,又如何能让满城的百姓为之求情呢?
考虑再三,夏瑶还是决定自私一回。
只要能救出将军,她可以一直怎么自私下去。
于是,起身,朝着洛镇康盈盈一拜。
洛镇康大惊,慌忙上前扶起夏瑶,却反被抓住了手臂,“洛大少爷大恩,瑶儿铭记于心,日后比当涌泉相报。”
“裴夫人快起!”强行将夏瑶扶起,洛镇康眉心紧蹙,“夫人对洛家之恩,洛某如今,才是涌泉相报的那个。”
所以,不要再说谢不谢,恩不恩的。
如今他所为她做的,都是他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