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裴府的路上,裴弘毅坐在马车内,一直紧紧搂着夏瑶。
盔甲虽然厚重,但夏瑶却觉得倚靠在这样的怀中,甚是安心。
只是,一路无话。
裴弘毅的心思早已被曹蓦被张承傲弄走一事所占据,裴府虽大,但有林安带领的巡防侍卫以及楚东等暗中护着,将人从府里弄走绝非易事。
这张承傲,到底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还是说,是他府里出了问题,有人与张承傲里应外合?
夏瑶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夫君瞧见文琪公主弹琴时那惊艳的神情始终令她耿耿于怀。
想了许久,方才开口,“夫君,瑶儿也会弹琴的。”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会,只是后来困苦,哪还有机会再去碰琴。
裴弘毅还在思考着府中的事儿,一时没听清,微微一愣,“什么?”
如此一来,夏瑶便没了说下去的勇气,摇了摇头,“没什么。”
可回过神来的裴弘毅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情绪低落,大手揉着她的肩膀,眉尾轻轻一挑,“可是在太后那受委屈了?”
夏瑶摇头,“太后对我极好,就如幼时一般。”
裴弘毅这才放了心,却是长叹了一口气,“我却担心太后对你太好,会暴露了你的身份。”
夏瑶微微皱了眉,“夫君的意思是,让瑶儿以后少与太后见面吗?”
“你方才已是应承太后会时常进宫陪她,怎能食言,更何况你不是还要找你姥姥?只是如今张承傲的势力不知有多大,也不知太后身旁有没有他的人,总之,一切小心为妙。”
见裴弘毅忽然对张承傲起了如此大的防范,夏瑶不禁问道,“今日,事败了吗?”
裴弘毅虽从不与她说朝廷中的事儿,可她也能隐约察觉些什么。
府里这几日加强了防范,今个儿又穿了一身盔甲赴宴,显然是皇上要有所动作。
可后来六哥哥跟夫君都未曾提起那事,那应当就是失败了吧。
裴弘毅嘴角掠起一抹苦笑,“是为夫轻敌了。”这在战场之上从未犯过的过错,如今竟然败在了一个文官处。
想想,也是讽刺。
裴弘毅的苦笑刺痛了夏瑶的心脏,她心疼的抬手抚着裴弘毅略粗糙的脸颊,“所以夫君一直一言不发,就是在想此事?”
裴弘毅点头,将夏瑶的小手握在手心,“恩,张承傲的人从咱们府里将曹蓦带走了,也不知楚东他们伤亡如何。”
话说到这儿,忽然想起夏瑶方才异常的表现,不由的问道,“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夏瑶顿时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心虚得不得了,低头摇了摇,“没,没什么。”
见她如此,裴弘毅便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声音低沉,“瑶儿,我不喜欢你瞒着我,说。”
语气算不上严厉,却让夏瑶觉得自己是非说不可了。
于是咬了咬唇,“我,我以为夫君是在想文琪公主。”
声音因着心虚越来越轻。
最后几个字裴弘毅压根就没听清楚,只凭着谐音猜测,“你说文琪公主?”三kkk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