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让文琪公主杀了皇上，显而易见的，文琪公主根本杀不了，若是只想害公主，挑起了战事，对他们突厥又有什么好处？

这好不容易寻来的和平，岂不是就此打破？

早先皇上还答应给突厥的物资，岂不是也到不了？

突厥人哪里会这般傻。

众人也觉得端妃所言有理。

就听文琪公主幽幽开口，“是，是姐姐！”

姐姐？

指的是夏瑶？

裴弘毅心中一惊，忙低声喝止，“琪儿，不可胡说。”

“我没有胡说！”文琪公主忽然激动起来，“原先张嫂的死，姐姐一直以为是我做的，她是想给张嫂报仇，所以才给我下蛊，让我杀皇兄，添一个弑君之罪，好让皇兄砍了我的脑袋！”

“琪儿！”皇上也皱了眉，“没有证据，不可胡言！”

“我没有！”文琪公主说着，便落下泪来，“夫君不是说，姐姐得了一本突厥的蛊毒秘籍吗？她日日都在研读，如今偌大的京城，除了她谁还能研制蛊毒出来！”

话虽如此……

“可她从未出过院门。”裴弘毅低沉着声音，话语间是对夏瑶满满的愧疚，“她不可能给你下蛊。”

一个从不出门，从不与人接触的人，如何能给琪儿下蛊？

就算是今日，二人也是隔着距离说话，碰都没碰过。

闻言，皇上看向御医，“若无接触，可能下蛊？”

御医若有所思般摇了摇头，“微臣不知，但细想应是不可能的。”

“可能的。”文琪公主忽然笃定道，“夫君可还记得小青？”

小青？

“这是何人？”贤妃问，就听文琪公主道，“小青原本是姐姐院子里的人，张嫂死后，是小青伺候姐姐起居，可突然有一日小青哭着来我的院子，说是因我差人给姐姐送去的糕点而被姐姐责罚，若我不收留她，她便活不下去了，我觉着可怜，就将小青留在了身边，今日也是让小青去通知姐姐赴宴，倘若，倘若姐姐是借小青下毒……”

“不会的！”裴弘毅立刻打断了文琪公主的话，“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觉着，裴夫人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端妃说着，一旁的贤妃跟着点头。

依她们二人看来，这一切倒像是文琪公主自导自演的一般。

文琪公主说着，落下泪来，“你们皆不信我，如今是我被人下了蛊毒，可你们一个个的，却是护着别人，是与不是，查过便知！”

皇上眉头紧蹙，这才问，“裴夫人何在。”

“臣妾见裴夫人挺着肚子不方便，便叫她先回去等消息了。”贤妃说着，看了文琪公主一眼，总觉着此事蹊跷。

“裴夫人即将临盆，倘若不是她下的蛊，这等冤屈，怕是受不住。”端妃也小声说着，也算是在劝着皇上。

众人皆在等着皇上给出答复，全然没有瞧见文琪公主眼底露出的那一抹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