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厨房的伙计倒泔水的时候发现的,说还瞧见几人鬼鬼祟祟的,他还以为是偷东西的。”阿远说着,领着花繁到那十桶火油前。
巷子里还有拖运的痕迹,应该也是搬运火油时留下的。
十桶火油的数量,足以让这个巷子成为一片火海。
别说是庆丰茶楼,就是一旁的民屋,商铺,都会受到牵连。
花繁眉心紧蹙,吩咐阿远,“去茶楼四处再寻寻,看看还有没有。”
“是!”阿远领命,立刻带了人去找,不多久便回来禀报,“四周再没有火油了,但角落有火油的气味儿,应该是方才被人运走的。”
“这么多火油,是想让我庆丰茶楼被烧得一干二净啊!”花繁已是气得牙痒痒。
阿远也是愤愤不平,“想我庆丰茶楼在京,也不曾结过什么仇,是谁下如此血本,要将我庆丰茶楼给一锅端了!”
“会不会是弄错了?”一旁,有伙计小声问,“不是都运走了吗?方才要不是被我们发觉,怕是巷子里那些也都运走了。”
去听一旁的夏瑶开了口,“不是弄错了,只是不需要了。”
闻言,花繁转头看她,“你知道是谁做的?”
夏瑶点了点头,还能是谁做的?
那火油的气味儿令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躺在床上,渐渐被烈火吞噬的绝望。
火油这东西,算不得多珍贵,却也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更何况十桶已经不是小数目,能围住庆丰茶楼四周的数量更是不小。
除了将军府里的那位,她还真想不出来会有谁舍得下这么大的手笔。
从夏瑶的眼神里,花繁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拉着夏瑶去了一旁,压低了声道,“你当真能确定,是文琪公主做的?”
夏瑶很是笃定的点了点头,“茶楼不曾与人结怨,而且这么大的手笔,只可能是有权有势之人所为!火油这东西,一点点就能毁了一间屋子,更何况数量如此巨大!只怕今日,我若是在将军府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的破绽,今晚咱们便都要与茶楼一块儿成了灰烬,眼下火油被移走,说明文琪公主终于相信我不是她要找的人。”
而对于一个普通人,这么大的手笔显然是浪费了,得不偿失。
“可真是好狠的心!”花繁咬牙切齿,“可我还非得让着她,真是憋屈!”
“为何要让?”夏瑶挑眉,“偷运火油之人被伙计发觉,想必文琪公主那也是会收到消息的,倘若咱们将此事掩藏着,反倒显得心里有鬼了。”
花繁明白了夏瑶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是要将这件事儿闹大了?”
夏瑶点了点头,嘴角浮起一抹笑来,“姐姐,你我前脚就冲将军府出来,后脚就被人用火油威胁,这往小了说,可能是茶楼得罪了人,往大了说……”
“是裴将军得罪了人,是有人想对付裴将军,冲着咱们茶楼来杀鸡儆猴!”花繁说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能将这茶楼办得如此有声有色,她岂会是个凡人。
不就是将这事儿闹大嘛!
简直就是小事儿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