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之忍不住道:“为何不能和平相处呢?我大魏最好的粟米棉衣可以卖到南越国,而南越国最好的马骑野畜亦可以卖到我朝,如此互通有无,岂不是双方互利大家都好?!”
众人听之纷纷表示赞同。
柳三先生微一沉吟,“此事说来简单,但南越国的人蛮横无理,粗俗不堪,与残暴的南越国进行往来,隐患是我们所想象不到的。”
“要什么和平,倾我大魏之力,定可以把他们打到再也不敢出娘窝。”
众人一时哄笑,只听柳三先生接着说道:“我朝虽不敌南越国,可真有一位将军,让南越国的人怕到不敢出家门,怕到一听到这位将军的大名,他们便夹着尾巴潜逃,再也不敢侵犯我朝边境之地。”
众人屏息以待,“是谁?”
柳三先生捋着花白的胡子,目光中带出一丝敬佩之色,“此人正是定远大将军,陆迟。”老先生接着道:“这位定远大将军机敏过人,为将廉洁,不拘小节,其治军甚无纪律,但军中却严谨有序,当真是一代将星。”
说至此,众人无不面上生出一丝敬佩之色,顾沅心里却在想,旧时她也曾听过这位将军威名,但却没怎么注意过这位将军,如今听来,她还真的想去见识见识这位定远大将军!
柳三先生缓缓道:“听闻不日后,官府便要征兵一千,由陆迟将军亲自带兵,作为抗击南越国的精锐之师,最终若有表现出众者,被封为领军参军,从此光耀门楣也是指日可待!”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一文弱书生道:“唉,南越国的人残暴凶狠,咱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怕是选上,也终有一日会去送死。”
一少年道:“与其平安过活一世,还不如闯出些名堂来,我朝过去虽不敌南越国,可未必永远不敌,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如何,都应当去试试。”
少年说的慷慨激昂,眉宇间所散发的斗志昂扬与那股子不服输的精气神,让顾沅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众人议论纷纷一番后,又听得柳三先生讲了一番这位大将军的名人轶事后,方才离去。
曲终人散,正当人们尽数散去时,顾沅方才随手放置一处的茶盏不知被谁打翻了,慌乱中,她被人推挤了一下,重心不稳,便要向地上倒去,若不是及时被另一个少年扶住,顾沅真真要摔在那打碎的茶盏上了。
顾沅扬起头来和那少年距离非常近,少年一见揽住的‘少年’唇红齿白,虽是男子,却长得活脱脱的像个面容娇美的大姑娘,脸上不禁微微泛出一丝红晕,赶忙将这位“少年”扶了起来。
站稳了身子,见出手相助的正是她方才所留意到的那个少年,她心里生出了几分钦佩,笑着抱拳行礼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少年面庞俊逸,轮廓分明,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温润之色,虽穿着粗布衣衫,打扮也甚为普通,却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使人见之便很难相忘,少年彬彬一笑,令花都为之沉醉,“哪里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
顾沅原本还想再问一问那少年的名字,却见那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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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日,顾沅正在房间中换着衣裳,忽见她的大嫂张氏泪眼婆娑的闯了进来,还不待顾沅穿好衣衫,便听她大嫂坐在榻上涕泪涟涟道:“沅沅啊,你给大嫂评评理,你大哥三天两头的不回来,我问一问怎么了,他还恼我,若是他真心喜欢春风楼的那位妙音娘子,娶回家来便是,至于三天两头的不回来,大嫂又不是不准你大哥纳妾,他还处处瞒着我做什么?沅沅你说,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说话功夫春桃已为顾沅整理好了衣衫,顾沅做到张氏身边,一边掏出手帕开始为张氏擦拭,一边温声道:“好了大嫂,娘不会准大哥娶青楼女子回来的,大嫂放心。”
张氏颇为尖酸道:“你说这外边的狐媚子真有那么好不成?惹得你大哥连家都不顾上回!我这肚子里可是你大哥骨血啊,他对我不理不睬也就罢了,怎么脸自己的孩子都不问上一问……”
顾沅看着张氏六七个月大的肚子,握着张氏的手出声安慰,“大哥平日里对嫂嫂十分宠爱,相信大哥心里也还是有嫂嫂的。”
张氏哭着道:“沅沅你说,大嫂在家里任劳任怨,你大哥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亲自在打理,我做错了什么了我,你大哥为何如此待我!”
顾沅见张氏眼泪不止,也不知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得说道:“正好我也正准备出去,大嫂你放心,我去将大哥找回来!”
张氏闻之一怔,见顾沅已起身向外走去,忙大声喊道:“沅沅……”她想拦住顾沅,却也已无济于事。
她来找顾沅哭诉,不过是想和顾沅吐吐苦水,言外之意是想让顾沅去和丹阳公主提一提,给她娘家人一些好处,可却没想到顾沅竟说要自己去青楼,这万一未来的皇后因她出了什么事,她必然难辞其咎,于是乎也顾不得自怨自艾了,忙收起眼泪,吩咐下人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