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大红身上。
她又想说啥?青竹拧起眉毛,狠狠白了她一眼。这个大红,是真招人烦。自己这边儿,好不容易洗清了嫌疑,她又蹦出来了。
“请讲。”言熙白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大红向前跨了一步,理直气壮地说:
“我认为,这么判断不合理。一个人,干过一回好事,不代表一辈子都是好人。就算她昨天拾金不昧,也不能证明今天没偷东西,这是两码事。备不住,当时她确实没动心,但早上突然需要一笔钱呢?”
“大红,算了。”钱老板递过去一个眼色,示意她适可而止。
没必要因为这点儿小事,拂了言熙白的意思。
“没关系。”言熙白冲他扬起手,缓缓吐出几个字:“让她说下去。”
闻言,大红仿佛受到鼓励一般,挺起小腰杆儿,继续补充道:
“我们说她偷东西,可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有人证和物证的。物证是钱老板的钱包,人证就是我。要想洗清嫌疑,起码得先把这些给解释清楚才行。”
青竹视线如刀,冷冷地射向了大红:“那是你冤枉我的。”
“谁冤枉你了?”大红白了她一眼,“都证据确凿了,还有脸喊冤呢?”
“你胡说八道的东西,根本站不住脚。”青竹立即反驳,寸步不让。
“证据确凿?”少年浓眉轻挑,耳垂上的钻石璀璨夺目,“这么说,你亲眼看到她偷人东西了?”
“那倒没有。可我瞧见她蹲在井边,鬼鬼祟祟地埋着什么。后来,失主果然在那里挖出了丢失的钱包。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
“去了井边之后,我一直在转辘轳,根本就没蹲下过。那个钱包,在他挖出来之前,我连见都没见过。”
青竹也是被逼急了,忽然想起个办法,“要不,咱俩发个毒誓吧!谁偷了钱包,就不得好死。怎么样?大红。”
石头村的人大多比较迷信,对发誓这种举动非常相信。
“你是嫌疑犯,凭啥让我发誓啊?”大红眼珠子转了转,马上开口拒绝。
虽说钱包不是她偷的,但确实是她拿的。这么重的誓,她可不敢随便发。
你才是嫌疑犯,你们全家都是嫌疑犯。青竹扬起眉梢,一边暗中腹诽,一边故意拿话激她:“咋了,你怕了?”
“我当然不怕应誓,就是觉得不吉利。”大红心里有鬼,拼命找借口,试图拒绝。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结果谁也没能说服谁。
“你们这样争辩下去,毫无意义,只能浪费时间。”最后,言熙白提了个建议,“我有个堂兄,是专门做指纹鉴定工作的。只要你们按下十个手印,我连同钱包一起,派人给他送过去,鉴定结果晚上就能出来。到时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行啊!这个办法太好了。”青竹眼睛发亮,痛快地答应了。
这下,大红可心里没底了,结结巴巴地说:“会、会不会太麻烦了?”
大姑父讲的侦探故事里,确实提过通过化验指纹来寻找犯罪嫌疑人的方法。可是,她觉得在这个穷山沟里,不可能见到这么先进的仪器,哪想到这个少年会有门路?
要是真去化验指纹,立马就得露馅。不行,这说啥也不能答应。
此时,车里忽然响起了对讲机的声音。林聪拿起来握在嘴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转头向言熙白汇报说:
“钟叔说,早餐已经备好了,大伙都要等您一起吃。让我问问您,大概几点回去?”
言熙白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时间:作z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