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我们指定不说。”邱海连连点头,无比赞同母亲的话,也随声附和道。
对方提的这个,也算合情合理。拿了人家的钱,再到处讲究别人,那不是人干的事儿。
曲淑芬唯恐把自个儿落下,赶紧拍了拍胸脯,谄笑着保证道:
“这一点,何老板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您可以打听打听,在整个石头村,我曲淑芬嘴最严了。传老婆舌啥的,可从来没干过。”
许珍珠听完,差点儿没乐出声来。
她嘴严?开啥玩笑!
村里人谁不知道,她家这个儿媳妇,是出了名的快嘴儿。
整天闲着没事儿,就爱跟一帮妇女凑一起,张家长李家短,孙家的闺女不洗碗。嘴巴跟漏勺似的,人送外号“大喇叭”。
不过,如今这个场合,也不好揭穿她。于是,许珍珠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向何老板追问道:“那,第二个条件呢?”
“这第二嘛……”男人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儿眼镜,“将来,青竹就是我们何家的一员了。由于事业发展的关系,我几乎每年都要搬一次家。
所以,她跟我回去之后,要是没什么大事儿,你们就别上门找她了。最好,也不要有什么联系。”
“啊?”青竹怔了怔,不解地问,“这是为啥啊?”
刚才说到保密的事儿,她还在静静地听着,也认为不难做到。不想,第二个条件,竟会是这个。
“是啊,为啥不能见面呢?就算过继给你了,她也是我外甥女啊!我们惦记娃过得咋样,有没有长高,这也是人之常情吧!”一听这话,邱海也不能接受,一脸质疑地问。
“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何兆辉扬起下巴,冲青竹安抚地一笑,才开口解释道,“提出这个要求,是希望青竹能尽快融入新家庭。将来,俩孩子整天在一起,没人打扰的话,更容易培养他们的亲情。
实不相瞒,上个月我家来过一个女孩儿,年纪跟青竹差不多,与犬子相处得也不错。后来,就因为爷爷奶奶总过来看她,对她的情绪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不仅整天说想家,还哭闹着要离开。最后没办法,只好把人给送回去了。
这样一番折腾,令我儿子情绪起起伏伏,结果加重了病情,不得不入院治疗了。
那段时间,我们当父母的,天天跟着揪心。为了防患于未然,才多了这个附加条件。
往后,每年青竹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给你们寄照片。孩子过得好不好,长得高不高,到时候一目了然。
你们可以商量一下,看看这样能不能接受。”
曲淑芬两手一摊,无所谓地说:
“我当是啥了不得的大事儿呢,就这个啊!不联系,就不联系呗!家里这么多活儿,谁有工夫总进城去看她?来来回回的车费,不要钱是咋的?依我说,没啥可商量的,直接拍板儿吧!”
可以甩掉小拖油瓶,又能捞到一大笔钱,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傻子才会拒绝。
“别……”青竹看看姥姥,又瞅瞅舅舅,水眸之中含着乞求。
女孩儿本以为,这次分开只是暂别。将来,她可以抽空回村看望亲人舅舅进城卖菜时,也能顺便见上一面。
甚至,等那家少爷的病情有了好转,自己兴许还能回来。
没成想,何老板要经常搬家,也不允许亲人去找自己。也就是说,要斩断她和邱家的关系,永远不让她们见面了。
这样一来,不就成生离死别了吗?不行,她不要。
因此,她期盼着几位长辈,能再跟何老板商量一下,试着让对方改变主意。
要是一口答应下来,她的未来就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