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没在,估计是下班了。几个女人盯着青竹,又议论开了。她仍旧没搭理,径直走到主食面点间,伸手把灯按开了。
好在,刚才的面没用完,盆里还剩了一些。不用重新和面,倒是能省点儿工夫。
青竹把煤气点开,为了以防万一,先把火苗调到了最小。随后,倒油、放红糖。最后,拎起包着糖馅儿的生面饼,搁进热平底锅里。
这一回,她更加小心了几分。一双小眼睛瞪得老大,连一下都不敢眨。眼瞧着糖饼凝住,又像气球一样鼓起来。等颜色刚一有了变化,她就手疾眼快地翻了面。等两面都熟了,就立刻把火关了。
熟了是熟了,就是火候有点儿轻。青竹咂了咂嘴,跟刚才那张比起来,锅里这张的口感,可能不够酥脆。可是,既然人家这么要求了,她就得这么办。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一会儿,希望他能满意。
她一边在心里祈祷,一边将糖饼再一次装盘。仍旧用两只手端着,返回了三楼。
进入书房之后,青竹抬眼一瞧,何少爷仍然在摆弄那个东西。过了这么半天,连个姿势都没换。
她做了个深呼吸,把盘子递到他眼前,小声询问道:“你看看,这次中不?咱先说好了,要是不满意的话,动嘴儿说一下就好,可别再摔家伙什了!”
那些碟子和碗,都是瓷器做的,一瞅就不便宜。都是搁钱买来的,砸碎了多可惜啊!
在农村,一套碗筷碟子,正经能用不少年呢!就算没留神,给整掉了瓷儿,或者摔裂了啥的,也舍不得丢掉。到街上,找个会锯锅锯碗的手艺人,马上就能给修补好。
何承浩抬起眼,瞥了瞥糖饼,放下游戏机,嘴里嘟囔了一句:
“这回还凑合。那……我就受累尝尝吧!”
说完,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伸手取过糖饼,送到嘴里咬了一小口。
青竹凝视着他,紧张地问了一句:“咋样,好吃不?”
其实,她本想扶一把来着,可又担心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就没敢过去。
“呕!”何承浩嚼了两下,就低头吐在了手心里。将手臂举起来,用力往青竹身上一丢,骂道,“刚才弄了个烤焦的,现在又搞了个夹生的,不会做饭你吹什么牛啊?这一回一回的,拿谁当小白鼠呢?”
青竹愣了一下,十分纳闷地说:“不会吧?我把饼擀得贼薄,火候也控制得还行,咋可能没熟呢?”
说着,将头探过去,准备仔细瞧清楚。
“何桃艳!”男孩儿把眼一瞪,将手里剩下的糖饼,朝窗外扔了出去。紧接着,攥紧了一双小拳头,冲着青竹怒吼起来,“你还有理了是吧?你出去打听一下,在这个家里,有没有人敢跟我顶嘴。
我说这玩意儿夹生,它就是夹生。赶紧滚出去,重做一个就完了。谁给你的勇气,敢大声质疑我?难道我爸找你来,是为了让你气我的吗?”
青竹低下头,口中连连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把东西做好。你别生气,我这就去重做。”德德e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