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只觉得,陡然坠入了冰窖,狠狠地打了个寒噤,同时惊呼了一声:
“啊,好冷!”
她喘息着抬起小手,抹去脸上的水。一脸困惑地抬起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咋了,下雨了吗?”
映入青竹眼帘的,是高高的天花板。一股熟悉的霉味儿,瞬间令她想起了一切自己被关起来了。
好在,这里不再漆黑一片,已经有人打开了灯。
青竹低头看了看脖子,上面的束缚还在。这会儿,总算能瞧清楚了。那是一圈银色锁链,有自己大拇指那么粗。
既然上头有屋顶,又不见有破洞啥的,那就不可能是雨水了。那么,水是打哪嘎哒来的呢?她将视线上移,朝四周瞅了瞅。
这是一个空旷的所在,潮湿而寂静。
周围堆着几个纸箱子,墙角结满了蜘蛛网。四面的墙壁斑驳老旧,墙皮脱落了不少。远处只有一道门,没发现窗户。
看样子,应该是仓库或者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在她面前,并排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女佣的衣裳。高高的颧骨,薄薄的嘴唇,再加上招牌式的扑克牌表情,青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何少爷身边的浅夏。
此时,浅夏正抱着胳膊杵在那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青竹。一侧的嘴角高高翘起,目光中全是嘲讽与淡漠,活像谁欠她了钱似的。
在她身旁,还站立着一个男佣人,手里拎着一个盆儿。
水珠沿着盆边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瞧见这个阵仗,青竹拧起了眉毛,语气不善地问:“你们泼我干啥?吃错药了吗?”
他们几个都没事,就证明家里没进贼。把她锁在这噶哒,还用凉水泼自己,这俩人想干嘛?吃饱了撑的,闲着无聊整人玩吗?
就算是闹着玩,也没这么闹的吧?扣眼珠子扬沙子,纯粹就是欺负人啊!
浅夏不屑地瞥了瞥她,用鼻子冷哼一声:“你说呢?少爷丢的项链,在你兜里找到了。偷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还假装跟我们一起找呢!结果出了门,就准备悄悄溜走了。啧啧,心理素质和演技不赖嘛!”
“偷东西?溜走?”青竹愣怔了一下,连忙否认道,“我没有啊!有一阵子,项链是在我身上没错,可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偷的吧?
当时,不是你安排的吗?你在走廊附近找,让我去电梯里瞅瞅。后来,我进了电梯之后,就在地毯下头找到了……”
“然后,你觉得项链很值钱,打算据为己有。于是,就直接揣兜里了?”浅夏乜斜着眼睛,打断了她的话,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不,我可没那么想过。”青竹连连摇头,矢口否认,“暂时放兜里,是怕不小心弄丢了。”
她算看出来了,这人没安啥好心眼子。拐弯儿抹角儿地,要给她扣个罪名。谁都知道,捡到东西不还,跟小偷差不多,是一种很严重的错误。
母亲的事,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青竹早就在心里发过誓,凡是不道德或者犯法的事儿,自己绝对一件也不干。